一度让他觉得困扰的怪树成了桑枝夏眼中的宝贝,他又不敢留桑枝夏一个人在林子里,索性就把活动的范围缩小在了一个圈内,在桑枝夏叫自己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走过去熟练地打孔。
树干上的孔洞钻到第六个,桑枝夏带来的陶罐可算是装满了。
她郑重得不行地将陶罐盖着封口,如释重负地笑着说:“明日我多带几个罐子来,赶着在冷下来之前多接些。”
徐璈含糊着嗯了一声,看着不远处砍得差不多了的木柴,说:“把你带来的东西收拾好,准备下山了。”
如果是他自己,那他肯定还要再待一会儿。
可暮色落了桑枝夏就更不好走了,干脆早些出去。
捆成垛的木柴两捆合起来就有百斤沉,桑枝夏是帮不上忙的。
徐璈肩上背着沉甸甸的木柴,怀里还捧着桑枝夏蹲了一日的宝贝。
桑枝夏手里抓着他给自己的木棍跟在后头,不是很放心地说:“要不我帮你?其实我……”
“你自己走稳了就行。”
徐璈脚下走得如履平地,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等这趟下去你就回家去,到时候我再回来运剩下的。”
说话间终于到了山脚,等在这里的人连忙迎了过来。
徐三婶说:“放地上吧,正好我弄回家去。”
徐璈蹲下解开肩上的带子,完成交接似的把碳罐递给双手等着的桑枝夏,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说:“今日的捆的数比昨日的沉,二婶三婶你们分着几次背,弄不完的我一会儿带回去。”
徐三婶笑着哎了一声,看到桑枝夏怀里捧着的陶罐奇怪道:“怎么进山还抱着个罐子?家里的水囊不是够用的吗?”
安全下山收获满满,桑枝夏乐得眉开眼笑地说:“这里头装的可不是水。”
“二婶,你昨儿个不是说桂花泡的水差些甜滋味儿吗?一会儿我给你弄点儿甜嘴的尝尝?”
徐二婶正蹲在地上分捆木柴,听到这话惊喜地抬起了头。
“夏夏你可别唬我,咱家现在还能吃着甜的?”
桑枝夏献宝似的举起了手里的陶罐,笑道:“那还能有假?”
“这一罐子可都是甜的。”
她一句话说得累得直不起腰的人绽出了笑,可当下也没几个人把这话当真。
要是进了山就能弄出一罐子糖来,那他们还费劲巴拉地砍柴做什么?
直到桑枝夏把罐子里的东西倒入锅里燃起了灶台,依旧是在家帮忙的许文秀闻着鼻尖越发浓郁的香甜气息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