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想有些不踏实,转头对着徐璈说:“你和明辉要不出去迎一迎?”
外头又开始窸窸窣窣的落雪了,万一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儿呢?
徐璈嗯了一声正准备出门,徐明辉却有些迟疑。
屋里还有个暂时不能让人看到的人。
他不敢出门。
他怕有人进去发现。
徐璈意味不明地瞥他一眼,拿起挡雪的雨伞淡淡地说:“家里的伞不多,我自己拿着去就行,你在家待着吧。”
徐明辉从善如流地露出个笑:“那也好。”
“等大哥回来,这边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徐璈一时琢磨不透他说的是烤肉的火候差不多了,还是在说屋里的人熬得差不多了。
不过这些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并不在意这些人的死活。
徐璈辨不出喜怒的拿着伞大步而出。
徐明辉端着桑枝夏给病号做的肉沫粥进了屋,把碗轻轻地放在桌上:“大哥和三叔今日去县城,我托他们在县城里找了个不错的活儿,父亲您想听听吗?”
“一个是在酒楼里当记账的账房,一月可得三钱的月银,只是不管吃住,另一个就没这么体面了,是赌坊的账房。”
因穴道被锁无法动弹的徐二叔面若恶鬼,瞪着眉眼含笑的徐明辉,愤怒之余眼底全是不可说的惧怕。
徐明辉是不曾直接对他动手,言语上也挑不出半点过错。
可实际上被他锁在了毫无暖意的屋子里,不得动弹不得出声,刺骨的寒冷宛如牛毛针似的往骨子里扎,时时刻刻无法抵御的寒冷都在半空中化作了无形的刀子,刀刀都是割肉般的剧痛。
这样的磋磨生不如死,堪比世间最惨烈的酷刑。
可他偏偏挣扎不得。
见他一副要把眼珠子瞪落在地上的狰狞,徐明辉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自顾自地接着说:“赌坊那个地方属实算不得多清净,不过有两点好处让我心动不已。”
“一则是月银同是三钱,管吃管住不用额外再耗费银两,你我父子也可每月多往家中送一些贴补;二则是那里养了许多打手,据说个个心狠手辣,都是极其难缠之辈,对待不听话的人从不手软,威慑很足。”
“所以父亲,我陪你去赌坊好不好?”
“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