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承接的任务中,她再没有遇到一辆是开往中国的货船——
冬至来临的那一天,好久没找过她做饭的连先生说要见她。
她当时刚押送完一批货,因着满山的暴风雪,交易并不太平。双方开了枪,裴漾躲来躲去都没躲过子弹。
肩膀挨下一枪,不省人事,连先生又要见她,塔兹当机立断,直接把她抬进了连先生的家里,连去医院都省了,人是在别墅治的。
裴漾醒后知道了全貌,在塔兹面前竖大拇指,直夸他:“you&;regreat!”(你真棒)
他可真机灵。
害得裴漾狼狈样全被连先生瞧去了,也害得她还得在连先生的家里休养,工厂都回不了。
肩膀上的麻药劲刚过,裴漾在别墅房里被疼醒。她歪着头看落地窗外的大雪,默算着日子,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冬至。
裴漾忍着疼,从床上爬起。乘坐电梯去到一楼,又像个仓鼠一样在厨房里翻箱倒柜。
她找到面粉,又找到白菜和肉,刚把它们安顿在面板上,房子里的主人就被吵来了。
他沉着一张脸,身着家居服,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一看就是还在工作,人还没睡。
声音都因着他的恼意变得贼冷:“不在房里休息,来厨房瞎闹什么?”
裴漾额角出着汗,解释:“今天是冬至。”
连衡不是很懂:“冬至怎么了?”
裴漾抿唇,“冬至要吃饺子。”
连衡注视着变得乱糟糟地厨面,没说话:“……”
裴漾知道,连先生是美籍华人,应该知道一些中国的节日吧:“我起来,就是想包饺子吃。”
连衡见她伤口包扎的布条上有血,拧起了眉:“吃了饺子你的伤就会好吗?虚礼。”
虽然往常她也并不爱过节。
但今天,在床上望着满天纷飞的冰雪,裴漾就想起来过节,谁拦都不行:“伤是不会好。你要是嫌吵,就把门关上。”
她执拗如此,就算面粉被她倒得乱飞,也不想离开厨房。
连衡走到她身边,夺过她手里的面粉。
裴漾不肯松手,怒视。
他的手劲儿极大,她终是抵不过,汗流浃背地松了手,抚摸上自己的肩膀。
连衡稳当地把面粉放在桌面,让步道:“你说说怎么做,我来掌刀。”
裴漾惊喜地望向他,擦去额角的汗,听从提议:“先倒g面粉。”
连衡闻言,给了她一记眼神。无可奈何地先把脏乱地厨面收拾干净,随后凭着感觉在盆里倒了g的面粉。
他听她的话,又是加盐又是加水,然后搅拌。虽然搅拌的手法很笨拙,但胜在人聪明,能听懂裴漾说的意思。
“连先生,把这盆里的面粉揉成面团。”裴漾看他做一步提醒一步:“连先生,就是揉成鸵鸟蛋那种形状。”
“连先生,揉完就放在那里让它醒个十几分钟,我们先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