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颈酸痛,但她顾不得,一味睡到快临近中午,才悠悠转醒。
裴漾揉了揉惺忪地睡眼,双手在身上敲敲打打,随后站起身,原地兔子跳了几下,活动筋骨。
她伸着懒腰,面朝沙发。
这人,无声无息地,要不是还在起伏地胸膛,真给人一种他已经嘎嘣的错觉。
这人,长得其实还挺耐看,昨天觉得他像把刀,此时睡着的样子有点像他手里的那把枪。
虽然沉稳但危险。
不应该出现在额头上的汗,他冒了许多。
裴漾意识到什么,蹲下身体用手指试探地摸上他的额头。
滚烫、沸热。
——他发烧了。
头脑里一时之间蹦出许多想法,但最终,都被裴漾压了下去。
就算是要给他喂药,想来他也是不肯吃的。
这人,疑心病多重啊。
发烧会使人陷入到重度昏迷中,裴漾趁着这空闲,小心翼翼地去到洗手间。
连衡听着动静,微微睁开眼睛,半掩地眼神里精光乍现,完全没有昏睡太久的迷茫。
他瞧着那身影在洗手间和厨房之间,进进出出,从容地又闭上了眼睛。
鼻息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诱的人垂帘欲滴,无形的钩子牵动着连衡的味蕾。他慢慢掀起眼睑,听着脚步声判断着她在做些什么。
连衡抻着手从沙发上坐起,滑落在腰间的薄毯被他拿到一旁。夜间,她守睡在沙发边,动来动去,这薄毯就是她盖在他身上的。
没有不规矩,但也安静不到哪里去。
连衡沉默着,眼神平淡无波地盯着还在忙碌的影子。
她炒了两个菜,外加一汤,一饭。
香味扑鼻得很。
裴漾刚把冰箱门关上,察觉到沙发上的人坐了起来,举着勺子不敢动了。
她僵硬着身子回过头,两人四目相望。
裴漾在他阴冷地眼神里先投了降:“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