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是病人,这次我就让着你。”
无奈轻语,毛茸茸的头发扫在他下巴上带来丝丝痒意,抿了抿唇,将手心递到病人的嘴边,另一只手握着肩膀,生怕人没力气摔到床上。
“嗯……”
莫澜之的睫毛很长,眨动时好似蝴蝶的羽翅上下翻飞,他这个角度看不见怀中人的神情,只能瞥见线条流畅的光洁侧脸。
唇瓣微启,灼热的吐息喷洒在指腹,手背被另一只手托住,没等白以尘反应过来,就因手心一晃而过的湿润失了神。
病中人微微仰头,墨色的眸朦胧如晚间雾气又泛着点点水光,脸颊的胭脂红蔓延至眼尾,鼻尖也映上淡粉,带着鼻音的两个字像在撒娇。
“难受……”
白以尘只觉得半边身子有点发麻,可能是被压的,于是手臂伸展,精准的握住水杯递到了莫澜之唇边。
“多喝热水。”
兴许是看出了他的迷茫,又补充了几个字,“润润嗓子。”
莫澜之僵硬了一下,不着痕迹的垂下头,乖乖就着水将药咽了下去。
感受到揽着自己的人有离开的趋势,仗着自己在发烧神志不清,他闭着眼睛紧紧拽住了一片衣角,呢喃着“难受”。
问哪里难受他也不说,用巧劲将他的手掰开帮着人躺好要起身时,白以尘发现自己的领口又被拽住了。
他手劲大怕把人弄疼,也不会哄人,说了两句“松开好不好”之类的话后发现没什么效果。
莫澜之紧闭着眼睛,眉心紧锁,嘴里只重复着“难受”两个字。
白以尘在网上看到过,生病的人是最没有安全感的。
【要不你也睡一觉吧,你素质好,不会被传染——】
话没说完,在它眨了眨眼的功夫,白以尘已经麻溜的把上衣脱下来了!
整个过程快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专门练过。
光着上半身的白以尘把脱下来的衣服顺着莫澜之的力道塞进了他的怀里,又帮着掖了掖被角,最后把掉在地上的粉红猪贴着人摆好。
他在衣柜里找了件新的换上,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出,面对小黑心刚才的话,笑了笑。
“我睡觉不老实,本来生病就不舒服,总不能打扰人休息。”
二楼是有客房的,虽然一直没人住但该有的东西也不缺。
从柜子里找了套新的被褥铺好,顺便还把充电器小零食之类的零零碎碎拿了过来放好,小黑心看他的样子倒不像只是临时住一晚。
【晚安。】
想不通索性就不想,跟宿主打了个招呼后它陷入了休眠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