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与他之间的距离是否如天边一样远。
睁眼闭眼一明一暗,那串数字却是真实的。
钟蓉,他和钟蓉是什么关系?
唐观棋并不觉得是男女关系,那位应先生与钟蓉年纪相差大是一回事,另一个,钟蓉今年十八岁,她没有资源去认识这样社会层级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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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唐观棋去提支票,到门口刚好撞见回家的曾芳。
曾芳打了一夜牌,眼皮半耷着,忽然关心:“学费还没交吧。”
唐观棋穿鞋的动作迟钝了片刻,而曾芳打了个哈欠,声音漠然:
“不用我提醒你吧,今天何家的小儿子打篮球赛,都是港大的,该体贴的该送水的,做好看点,否则你的学费我不会交的。”
唐观棋背对着她,一时觉得心脏生出凉气,似氤氲的白雾裹得人无法呼吸。
曾芳把小高跟脱了,穿上拖鞋:“你别觉得我养你是天经地义的,你爸爸才留了这么一点点钱,早就使完了。”
是,一座江南园子就被这样贱卖,爸爸的心血,被她拿来给现在的丈夫供房贷,甚至连她的读书钱都拿不出来,和当初向外婆承诺的一点都不一样。
“虽然何渡归以前是蓉蓉的未婚夫,但到底蓉蓉都没和他怎么样过,何家对钟家有恩,如果钟家发达了就不认这门娃娃亲,周围都会嚼舌根,你去结亲是便宜你了。”
唐观棋敲了敲鞋柜,曾芳看向她,唐观棋敷衍地点了点头,不想再听。
曾芳终于满意,上下睨她一眼后直接回房睡觉了。
听话就好。
唐观棋去提支票的时候,出银行没多久就收到入账信息,整整二十万,她竟然有种眼眶发热的感觉。
虽然她不打算用这二十万,但亲妈都不愿意为她交的学费,陌生人却随手就递给她。
哪怕本意只是资助。
外面阳光灿烂得腐朽的身体似乎回暖。
她看见不远处在卖富豪雪糕,以往她一分钱都不舍得乱花,破天荒买了一个雪糕,站在中环码头的空中廊道里,吹着海风吃那只雪糕。
又甜又腻。
原来也没有那么好吃。
但妈妈只买给钟蓉不肯买给她的时候,八岁的她哭得眼泪干了也得不到,于是至二十岁再未吃过雪糕。
下面买富豪雪糕的游客队伍排得长长的,维港一望无际。
刚刚柜台员工让她填表,写资金来源的时候,她本可以写学业资助金,但却有意写上文玩核桃交易。
她想要一个应铎的号码,不想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