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忙不迭点头,又礼貌退出去。
唐观棋吃着那顿自己觉得丰盛高档的早餐。
听见钟蓉随便买个包都一百七十万,一时之间心里有些噎住,低下头,仿佛吃得更认真,用力咀嚼,吞下去,好似一个没事人。
但只有这样那些心酸和不甘才不会泛上眼眶,或者吞下去的不是饭,是眼泪。
听见一直虐待自己的人过得好,甚至还被人宠爱。
她不甘心,却没有办法。
这个人甚至还是应先生。
她诚然可以用很多手段去报复钟蓉,但这些都不是缓解遗憾的方式。
很多东西,她天生就没有。
唐观棋看着应铎,应铎本来在看手机里的文件,等她吃完。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抬眼,声线慵懒:“有话和我说?”
她低头,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出一行字,下床,轻轻走到他面前,将手机递给他:
“应先生,我有个冒犯的问题,可以问您为什么特地关照钟蓉吗?”
应铎看向少女小心的眼神,她大抵是觉得太冒犯。
但这个问题并不算很过界,他不介意说给她听:
“她是我一个长辈的孙女,长辈离世前叮嘱过照顾她。”
他眼神坦然平稳。
原来如此。
她的心似乎突然失重。
有些东西,生来有就是有,没有就再都不会有了。
她也希望有这样的长辈,可惜她孤零零一个人活在世界上。
外婆走了之后,再都不会有人心疼她,袒护她。
看出少女有些凝滞,应铎温声问:“怎么,和钟蓉起过冲突?”
她摇摇头,打落一行字:“只是羡慕钟蓉她妈咪对她很好,长辈也对她不错。”
钟蓉真是幸福。
应铎未遇过身边有人孑然一身至此,也素来没有安慰人的需求,没有人敢说这些不好的事让他安慰。
但少女突然说了,不是卖惨的感觉,猫眼石一般的眼里有感情,但更多是冷漠的一面,莫名惹人怜爱。
有不甘心和无力感,却没有破碎的感觉。
唐观棋拿回手机,轻轻打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