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生你养你的父母,还是不要跟他们翻脸的好。”李小心服侍冯雨莹躺下了,才在她身边躺下,轻轻抱住妻子,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好了,安心睡觉吧。一切有我呢。”
冯雨莹也亲了一下丈夫,将头埋进丈夫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听话地闭眼睡觉。她希望自己的父母也像公公婆婆这样,一心为孩子的幸福着想,而不是一味地想借儿女的婚事去攀附权贵。
冯国平夫妇三人在家忙碌了两个多月后,终于在腊月下旬动身,前往上海而去。他们先坐马车到县城,再坐汽车到市里,然后在市里踏上开往上海的火车。他们的行李很多,却因为担心上海的房子不够住,只带了一个杂役和两个老妈子。那三个奴仆根本拿不完那些行李,中途转车时不得不临时雇佣几个劳力帮他们搬运行李。这样又花掉一笔不小的经费,冯国平心疼得脸都抽筋,却也知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的道理,出门在外,什么都要花钱。他只是想省着点钱到上海去花。到了上海,跟那两个有钱亲家相见时,可不能表现得太寒酸,就算是打肿脸充胖子,也得花点钱来将自己和夫人姨娘打扮得体面些。本来姨娘不必去见客,奈何那两位有钱亲家都是姨娘所生的两个孩子攀附上的,到时姨娘总要找点由头去看望一下儿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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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国平一行人终于赶在大年三十的头一天到达上海。
冯兴俊觉得现在不是告诉三妹妹父母已经到上海的时候,为了让大家过个祥和年,他打算等过完年之后再说。然而,冯国平一进家门,甚至连茶都顾不上喝,就开始对冯兴俊发起质问,询问关于三妹婚事的情况,并指责冯兴俊未经自己同意就擅自作主。面对父亲的责问,冯兴俊并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关心地询问父母和姨娘是否感到疲惫,建议他们去洗漱休息。这一举动让冯国平更加愤怒,他斥责冯兴俊竟敢无视他的问题。但冯兴俊依然保持冷静,微笑着向父亲解释说他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并告诉父母李家为三妹购置了宅院,还赠送了许多聘礼,而且明确表示不需要冯家准备嫁妆,一切都由李家负责。冯兴俊补充说,他已经使用了部分聘礼,但考虑到父母养育之恩,特意留下两根金条供他们防身。
冯兴俊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两根金条。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拘谨,仿佛手中捧着的不是两根金条,而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接着,他慢慢地抬起头,眼神坚定而诚恳地望着眼前的父亲。他知道,此刻他需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对家庭的责任感,尽管这个决定可能会让他感到痛苦,但他必须这么做。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说道:“爸,请你收下这两根金条,并且不再追究三妹妹的婚事。”说完,他双手恭敬地将那两根金条奉到父亲面前,眼中流露出一丝期盼和紧张。
听闻此言,冯国平和妻子不禁对视一眼,两人都面露惊讶之色。他们原以为李家来到上海后过得并不如意,没想到如今竟然有能力购买宅院。看来,李家这两年在上海混得风生水起。然而,一想到那座宅院或许与李家原来的院子一般狭小,无法与冯雨嫣那座宽敞豪华的院子相提并论,冯国平心中的不满再次涌上心头,他冷哼一声,语气冷淡地回应道:“两根金条就想收买我吗?难道我从未见过钱财?即便日后冯家由你来当家作主,你有权同意妹妹的婚事,但仅以两根金条作为聘礼,岂不是太过轻视我冯家?如此一来,你妹妹岂不变得过于廉价?”
面对父亲的质问,冯兴俊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原本期望能够得到父亲的理解与支持,却未曾料到父亲会说出这番话。他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他忍不住提高音量,毫不客气地质问道:“妹妹是人,并非商品,我们怎能将她视为待价而沽的货物?”
冯兴俊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心痛。他认为妹妹的幸福不应被金钱所左右,而应该建立在真挚的感情之上。然而,他的父亲似乎并未意识到这一点,仍然将婚姻当作一场交易。这种观念令冯兴俊感到无比痛心,他希望父亲能明白,爱情和亲情远比金钱更珍贵。
冯国平听后脸色一沉,大声呵斥道:“放肆!她是我的女儿,难道我还会害她不成?”冯兴俊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苦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父亲的自私和贪念。他不禁想起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顶天立地的父亲。他感到无比的悲哀和无奈,同时也对这个父亲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但是他必须为三妹妹的幸福争取一下,只好撒谎说:“刚才我也说了,聘礼并不止这两根金条,还有许多财物,但是我开饭店需要钱,就全部拿去用了。算我暂借,等以后饭店赚了钱,我再还给你们。”事实上他开饭店的钱,多数是妻子赞助和借了妻子娘家的。
听说儿子又开了一家饭店,冯国平立即开心了:“好好,你的事业越做越大就好。”
冯兴俊却说:“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越做越大,开饭店的钱多数是建翎赞助和借岳父母的,然后加上李小心的聘礼,才开了起来。我们那个杂货铺赚的钱,只不过刚好够日常开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