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静地回复中带着一丝不解:“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虞冉简单解释:“头疼得厉害,根本无法入睡。”
岑安静地关切再次传来:“那个催眠疗法还要持续多久?”
虞冉估摸着回答:“或许还得一两次吧。”
岑凝凝不禁感慨:“薛砚辞这人,真是让人头疼。”
虞冉望着屏幕上跳跃的文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是啊,曾经只觉他人狠,如今方知,对自己他才是最狠不下心的那个。
岑凝凝继续透露:“听说薛珉辉可能要遭遇不测,沈家好几个都被相关部门传唤了。”
虞冉心急如焚,连忙追问:“那薛砚辞呢?有他的消息吗?”
岑凝凝无奈回应:“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只知道他现在被警方控制中。”
虞冉简单回应一个“嗯”,心中五味杂陈。
岑凝凝并未停下话题:“即便他真的被判刑,恐怕也不会如薛珉辉那般严厉,毕竟他提供了许多关键证据,算得上立功赎罪了。况且,他的那些朋友定不会坐视不管,要不要尝试联系他们了解一下情况?”
虞冉内心何尝没有想过求助郭以珏,只是直觉告诉她,此刻并非最佳时机。
也许,再多一些耐心,让事情自然发展,才是更明智的选择。
舒瑜在晨曦初露的微光中,拖着疲惫却满怀期待的身躯,自纽约的万里之遥回归。
次日清晨,郭以珏的手机屏幕在静谧的空气中突然亮起,显示着宋晋急促地来电。
接通后的简短对话,如同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薛砚辞需要帮助,取保候审的手续正等待着处理。
郭以珏不假思索,决意带上刚下飞机、时差尚未倒过来的舒瑜,一同驱车前往警局。
路上,两人的心情如同窗外掠过的风景,交织着紧张与担忧。
抵达后,在一系列繁琐而又正式的手续中,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充满等待的重量。
终于,那扇冰冷的门缓缓开启,五日未见的薛砚辞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身着朴素的T恤和长裤,下巴上的胡须未经打理,杂乱无章,显得几分落魄。
曾经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失去了光彩,宛如一口干涸的古井,映不出任何生活的波澜,只留下一片死寂。
舒瑜在见到他的刹那,泪水便如决堤般涌出,双手紧捂着颤抖的嘴唇,无法控制的悲痛化作串串晶莹的泪珠。
郭以珏则一步步靠近,目光在薛砚辞的身上停留,心中五味杂陈,眼眶也逐渐泛红。
他强忍着泪水,喉咙中挤出的话语满是责备与不解:“这些日子,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薛砚辞只是沉默,仿佛连回答的力气都已耗尽。
舒瑜快步上前,紧紧抓住哥哥的手臂,两人的身影缓缓淡出了那压抑的空间,步入车中。
郭以珏启动引擎,车子平稳地驶向公寓的方向,沿途的风景在车窗上匆匆掠过,却无人欣赏。
车内,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