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恨不得将我当作礼物直接送到他的床上,我又能如何反抗?”
虞冉无力地将头靠在车窗上,眼底是掩盖不住的疲惫与绝望,“在这个权势至上的世界,我不过是一枚棋子,被你们任意摆布罢了。”
薛砚辞静默无言,车内沉闷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切,只剩下窗外夜色如墨,静静流淌。
这份突如其来的沉默如同一剂冷却剂。
缓缓渗透进虞冉的心田,使她的情绪由沸腾逐渐趋于平息。
她恍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冲动,无疑是将内心最脆弱的一面无谓地展示给了薛砚辞一个未必会因此对她生出半分怜悯之情的男人。
“我的立场很明确,”薛砚辞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任何温度地重复了那次决定性的交易:“只要你愿意斩断与沈翊凡的关系,任家的一切麻烦,我来摆平。”
言辞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虞冉不由嗤笑,那笑声中夹杂着自嘲与无奈:“薛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恕我不奉陪了,确实有些困倦。”
话虽如此,她的眼神却难以掩饰心中的复杂情感。
薛砚辞没有接茬,只是静静地倚靠在柔软的皮质座椅上,双眼缓缓合拢,双手优雅地交叠放置于腹部,姿态中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与疏离。
从虞冉的视角望去,即便是车内昏暗不明的光线。
也无法遮掩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廓和深邃的五官,每一个线条都仿佛精心雕琢,引人遐想。
在这静谧而微妙的气氛中,虞冉不自觉地凝视着薛砚辞。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悄然凝固,心中涌动的情感复杂难辨。
直到薛砚辞蓦然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斜斜地扫过她的面庞,冷冷地抛出一句:“有何贵干?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那语气中,既有询问,亦含讽刺。
虞冉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只是猛地推开车门,脚步坚定地离去,关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响亮,像是在宣告某种决绝。
若非薛砚辞那尖锐的话语破坏了这份宁静,或许虞冉真能从纯粹美学的角度去欣赏他的外表。
遗憾的是,他不仅拥有令人难忘的容颜,更拥有一张锋利如刀的嘴。
回到病房,虞冉迅速沉入了梦乡,但那夜的睡眠并不平静。
旧日的记忆与梦境交织,搅动着她的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