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询问。
程应锦默默点头,而邹泽译则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打趣道:“这门隔音怎么样?
我凑过去偷听两句如何?”
他作势要凑上前,满脸的狡黠。
程应锦无奈地按住额头,耐心解释道:“门后是客厅,虞冉和砚辞在里面的房间,你就别瞎忙活了。”
邹泽译耸耸肩,显得颇为扫兴,“真是无趣。”
他叹了口气,随后又认真说道:“只能寄希望于砚辞这次能硬气一些,别轻易就妥协了,否则之前受的那些委屈可就白受了。”
随着程应锦远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病房里只留下了虞冉和薛砚辞两人的世界。
虞冉没有急于开口,而是借着薛砚辞的目光,缓缓从床上下来,趿拉着拖鞋,一步步靠近他。
直至与薛砚辞相距不足一米,虞冉方才停下脚步,抬头凝望。
两人之间的身高差,在虞冉未穿高跟鞋的此刻,显得尤为显着。
薛砚辞低下头,目光温柔地锁定了虞冉,眉头却轻微蹙起,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担忧。
虞冉紧紧地注视着薛砚辞的面庞,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镌刻在心底。
良久,她终于鼓足勇气,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都想起来了。”
这四个字,她已在心中反复咀嚼千遍万遍,但真正说出口时,仍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激动。
简短的话语中,蕴含了太多太多。
虞冉坚信,薛砚辞能够理解其中的重量与深意。
她紧锁着薛砚辞的双眼,不愿错过对方哪怕最细微的表情变化。
而薛砚辞,这个平时情感内敛的男人,此刻虽然没有明显的表情波动,但那双眼睛却如同捕获猎物的鹰隼,分毫不离地盯着虞冉,透露出被这句话深深触动的内心世界。
“我不仅找回了所有遗忘的记忆,我还清晰地记得,你就是小北。”
虞冉坚定地与他对视,继续说道,“你早就认出了我,所以才给了我靠近你的机会,不是吗?”
这话既是陈述也是质询,饱含了对过往种种的追溯与对未来的期许。
“你两次将我从你的身边推开,全然只是为了确确实保我的周全无恙。”
虞冉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吐露。
“至于第二次,你的决定那样毅然决然,我深知,那是因为你早已默默准备好了揭发薛家的铁证,而选择让我离职,不过是不想让我卷入那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不希望我受到任何牵连,对不对?”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试图捕捉薛砚辞哪怕一丝的情绪波动。
“还有,辛满出现在我身边,每一次在我即将崩溃的边缘给予我力量,那也是你精心布置的棋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