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斯山然被盯得背后发麻,当回过神来知晓自己说了什么时,登时从侧躺状态一跳,站直了身子。
毕恭毕敬地放下偷摸得来的糖酥,诚恳地道歉:“抱歉,我忘记周老夫子是晏二小姐的外祖父,胡乱了辈分。”
……
“飞羽。”李执唤道。
不一会儿,飞羽抱着一堆字画和笔墨纸砚冲了进来,一股脑儿放在厚厚的地毯上,然后一件一件地摆整齐。
看到熟悉的字画,斯山然瞪大了双眼:“这……这不是我宝蕴楼的镇馆楼之宝吗?”
飞羽笑嘻嘻道:“是了,高宗朝被誉为‘画仙’的孙老夫子的画。我方才飞了好大的劲儿才从楼顶拿下来呢。”
斯山然:??
他怒目而视。
却见李执很平静地从地毯上那一堆物什上,拿了一方砚台递了过去:“这砚台是高祖朝时期,‘字圣’张老夫子使用过的,而且是由汝州岸石做成的。”
“真的假的?司恒我发现你自几个月前开始,到处都能寻到好东西啊……”
斯山然狐疑夺过,仔细观察许久这砚台确实如李执所言后才展开笑容。
但看到地上一堆宝物,他佯装痛心疾首:“飞羽啊。这些珍品可不能都丢地上啊!”,倏尔嬉笑道:“我看都摆我宝蕴楼去才是上上策。”
“这些都是琤琤的入学礼。”
李执无情回绝,而后吩咐飞云将物什一一装入他准备好的锦袋里。
直至最后一样装好,他才抬头望向日头,向飞云问道:“飞霜已去了多久?”
“约莫一个半时辰了。”
李执低垂着眼,柔情似水,“那着人备马,收拾礼物和甜点去护国公府。”
“是!”飞羽语气激动。
春风拂过李执的衣袖,他脸上带着柔笑,大步向前走着,全然当作没听见斯山然最后的那句话。
“也不知这么上心作甚,人家属意新太子呢…唉。”
-
聚福院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这时是各院里请安之时,其他仆人纷纷各司其职,怕被抓着小辫子。
唯有骆嬷嬷双手抱臂,斜着身子站在路旁,大多数的弯腰仅向着主子,就连周氏的贴身婢女蝶兰都得向她行礼。
“骆嬷嬷,站在这作甚?怎不进去?”周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