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低头沉默,一句话也没说。
除了梁晗,其他几家也是各有各的失望,各有各的悲伤。
然而,再怎么难受,日子也得继续过。
得到册封的新人,还是开始准备起来,学规矩的学规矩,办嫁妆的办嫁妆。
盛老太太颓废一阵后,突然找到王若弗,对她说:“我昔年闺中有一好友,乃是山东孔府旁支的后人,因家中出了变故,入宫当了宫女……”
这话还没说完,王若弗就风风火火地叫道:“母亲说的,可是六局女官之首的孔嬷嬷?”
盛老太太点头:“正是!她是我的好友,在宫中生活了几十年,皇帝换了好几任,她却岿然不动,女皇陛下登基之后,得蒙恩典,提了她做六局的首席女官。”
王若弗欢喜道:“孔嬷嬷是女皇陛下跟前伺候的人,想必很熟悉陛下的脾气和喜好吧?”
“当然,我这位好友,不仅对女皇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对于后宫阴私诡谲,亦是烂熟于心,要是能得到她的指点,不说宠冠六宫,至少也能在宫中安稳立足。”
盛老太太颇为得意地说着。
王若弗忙凑过来,舔着脸笑道:“母亲,好母亲,这次真要劳烦您求一求这位孔嬷嬷了,柏儿年轻识浅,就需要她这样的长辈指点。”
盛老太太就喜欢儿媳对她低眉顺眼,恭敬孝顺的样子。
盛长柏已经折了。
来日这盛家,注定要由盛长枫承袭。
她与林噙霜不睦,来日盛长枫掌家,难免偏心生母,不给她这个祖母体面。
她唯有拉拢同样无所依靠的王若弗,结成利益联盟,才能死死压住林噙霜。
盛老太太双眸精光闪动,嘴上叹息说:“长柏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我岂不不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