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尘堂内,正当朱幽容怅然若失之际,苏长风也加入了讨论中,学着段酒令将一份卷子递给同事们。
“诸位可以看看这篇文赋,也是这位子瑜学子写的。”
众人从那副美人画上回过神来,朱幽容听到某人名字也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准备伸手先拿,不过却有人比她更快,靠苏长风最近的段酒令眼睛一亮,顺手接过卷子,低头刚读了一会儿,便面色感慨起来,引得其余看客愈发好奇。
但朱幽容却只是扫了眼同事们,也未恼抢卷子的段酒令,女先生脸色有些兴致阑珊,转头看了看左右,然后没去理注意到目光后朝她善意微笑的苏长风,她又看了眼桌上那副“齐家三美图”,便转身准备回漪兰轩。
某人画里都没想好她的位置,更何况诗赋里呢……
某位‘大师姐’抿唇,就在她背身离去之际。
“……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另一边人群里,段酒令抬首奇问:“……嘶,苏兄,这篇文赋…额叫什么来着?”
“叫《离神赋》。”苏长风转头看着门口处某个正离去的女先生背影,微微皱眉间随口道。
“离神……赋……”段酒令与身边探头的同事们一起目不转睛速读了会儿,这位光头先生忽然叹了一口气,抬头一本正经道:“苏兄,我承认了,这位子瑜学子比我还贪‘色’!”
苏长风与其它先生:………
“段兄能不能不要如此孟浪,这里是静尘堂,若是孟先生在定要罚你。”苏长风忍不住了,呵斥了一声,转而摇摇头,指着赵戎的那篇文赋道:
“这明明是锦绣文章,精萃文华!‘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云髻峨峨修眉联娟’……单独拎出来一句都是绝妙文华,才华横溢,如何在你眼中就是情色之词了。”
段酒令摸了摸头,耸肩无辜道:“你们在想什么呢,我之前都说了贪‘色’是在夸他,又不是说他真的好色,只是说这位‘子瑜学子’有一双能发现绝色、绝景的眼睛,这种欣赏能力才是关键,不然如何能写出这些……额朱道友,你在干嘛?”
段酒令正在解释的话音一顿,微愣问道。原来是他身前围观人群中突然伸来了一只皓腕霜白的玉手,待抬头望去,正是去而复返的朱幽容。
“拿来。”她面无表情,言简意赅。
不容拒绝的语气让段酒令与同事们都是一愣,毕竟一上午都习惯了朱先生礼貌但温柔的话音,怎么眼下忽然有点不客气起来了,额是和苏长风一样,误会了段酒令,以为他是在说她所欣赏学子的坏话?一些先生们暗道。
段酒令也是心里犯滴咕,不过还是咳嗽了两声,老老实实把这篇文赋交到朱幽容手上。
若换做是苏长风或者其它先生这样,反正是老相熟,段酒令也就笑骂嘻哈的过了,但是面对朱幽容,不只是他,或者说静尘堂大多数先生们眼下都会收起调笑,严肃起来给佳人面子。
段酒令认真解释道:“朱道友,其实在下是在夸这位赵学子……”
“知道,我就是好奇。”
众人只见某位女先生表情稍缓了些,点了点头打断了段酒令话语,然后她又扯了下唇角,微笑着柔声:“也想看看他……嗯就像段道友刚刚说的……看看他欣赏美的眼睛有多厉害,再看看又是哪一位幸运的女子。”
朱幽容边说边低头懒散的阅览,“离神…赋对吧,哦,看来应该和山下不远的离地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