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没有去扶,反而扶了扶眼镜淡定地后退了一步,装作没看见,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没办法,谢南观只能重新走进来,放下手里的东西,把疼得额头上满是大汗的人从地上扶到床上。
“不知道自己的伤还没有好吗?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又没说走,就在外面等你们说完而已。”
语气间满是责备,但听在时薄琛的耳朵里,那就是满当当的心疼和爱护。
于是那张帅得惨绝人寰但颓丧的脸,立刻绽放出特别耀眼的笑容:“我知道了南观,我知错了。”
明明是被责备,可那笑容让谢南观一瞬间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其实是在享受。
许默淡然地看着,好像是在看什么极其平常的事情。
没过多久,护士那边就过来让时薄琛去检查身体,家属不能跟随。时薄琛虽然不愿意,但又担心谢南观生气,只好乖乖去了。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谢南观没打算和人周旋,单刀直入:“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许默扶了扶眼镜,“您还是那么聪明。”
“那我就直说了。我这次过来,是要帮时总处理网络上的舆论。”
谢南观想起了今天在网络上看到的,关于时薄琛身份的猜测。与其说是猜测,倒不如说有人已经摆出了之前时薄琛参加时家宴会时的证据。
“有那么重要吗?时时氏的继承人也好,是摄影师也好,哪个身份重要吗?”谢南观不明所以。
“重要。”许默说,“至少对于时总来说是重要的。上次您要求时总放弃时家的一切,放弃掉那个身份,时总一直记在心里。只不过时总决定主动放弃,可时家那边可不愿意放过时总。”
“哪怕是来到这里,时家那边都一直在找时总,要求时总回去继承时家企业。”
谢南观微微顿住,继而垂下眼睫:“为什么一定要听我的话”
所以时家那边一直都在找时薄琛,所以明明时薄琛能够回去继续当时家继承人,甚至直接当家主。可是时薄琛,一直记着他的话。
时薄琛放弃掉了一切,就为了来找他。
现在再听到这件事情,谢南观的心情像是被拧了一道,酸疼得不成样子。
许默继续说道:“时总一直在反对别人说他是时氏的继承人,所以才让我去处理网络上的舆论。三少爷那边也一直在向时总示威,让时总放弃时家产业。”
谢南观抬起眸子:“可是时薄琛不是已经放弃了吗?”
许默说:“时总放弃了,可时董事长没有放弃。”
听到这里,谢南观大概明白了。
从一开始,时薄琛就不想再继续淌时家那趟浑水,可是时继源不愿意放过他,而时厉早又误以为时薄琛还在占着继承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