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搭上去之前,昔寒还在忐忑着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但,并有什么不一样,
一阵哗啦的水声,昔寒踏出水面,
果然如他所说,岸边有些湿滑,昔寒将手收回,
温迪不做挽留,他将干燥的外衣取下,连同鞋子一起递给昔寒,“擦擦吧。”
“我回去给你洗。”昔寒接过,而后随意地坐在一旁的石头上,
衣服穿得过多,弯腰不是很方便,
温迪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蹲在昔寒的面前,将外衣从她的手中抽出来,
在昔寒的注视下,他慢慢地托起她的脚踝,一点点温柔地给她擦拭着,
神明单膝跪在他的臣民面前,模样如此虔诚,
楚间的晚风吹动昔寒的马尾,
朝着温迪所在的方向飘动,
她就低头垂眸,无言地等着他,
“昔寒。”温迪抬起头,笑眼里流转着温柔的含义,“刚刚说我很过分,能说说吗?”
昔寒垂眸愣了下,而后微微笑着,“你还记得风起地的大树下,你叫陌生人的事吗?”
她对上了温迪的目光,少年眼眸泛起涟漪,
“昔寒,我需要找个理由,让你活下去。”
“原来你知道我最在意什么啊。”昔寒的声音像是释怀,又像是对过往的后知后觉,
“所以,”她看向温迪,“我活了下来,花开花落,有多少不甘心啊。”
温迪顿了顿,将鞋子给昔寒穿上,“我们第一次的相遇,你还记得吗?”
“记得。”昔寒看着温迪微扬的渐变发尾,透过渐浓的天青色,仿佛看到了两千多年前,
她第一次变成人,在高塔上,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风精灵,
“其实那天啊,”温迪站起来,“我本来跟莱修约好的,但我放了他的鸽子,因为我跟他说,”
温迪低头看着昔寒,嘴角扬了下:“我跟他说,我养的花要开了。”
‘我养的花要开了,所以我得回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