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祁坐正身子,什么也没说,端起茶,平静地饮尽,屋内的梵香袅袅,冲淡浓重的血腥味。
夜宁端着手汇报:“主子,将军府的影子们还在盯着李伯呢。旁的人总是信不过,不如李伯办的妥帖。”
李宁祁唇角一勾,这谢少将军的疑心还真是重啊。李伯那猴精,居然没有骗过她?
也许不是没有骗过,是她想要留一个引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沙场历练多年,练就她那样的心眼。
既然如此不轻易信,那便谁也不信岂不好,偏偏,她对李星昀倒是相信得很啊。
眼见着屋内的气氛低得让人喘不过气,夜宁咽了咽口水,拿眼去瞥聂寒,结果这家伙倒好,一副深思的表情,眉头皱的比主子还高。
他这样一个武夫,居然还沉思?
夜宁撇了嘴,心下就觉得好笑,憋了半天,憋得红了脸。
李宁祁微抬了脸,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丝毫的情绪,仿佛刚刚的情绪波动都是无风起落叶,虚幻一场罢了。
“这几日,我回一趟晋王府。”
“啊?”
夜宁的音调突然拔高,又意识到不对,打了嘴,压了声音小心地问:“主子,那…”
“无妨,也该回去拜访拜访父亲大人了。”
上一次,李宁祁从晋王府出来,远赴梅城,倒是省心,这次…
聂寒不放心,想要跟着,被李宁祁拒绝,留在了地下赌坊。
三年了。。。
他人一走,夜宁整个人都如同烂泥般摊在椅子上,十分苦恼地道:“主子去晋王府讨不到好的,咱们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主子想要清理晋王府中的血滴子暗卫。”
“道理我也明白。好不容易爬到现在的位置,主子太想早日握住晋王府的把柄。”
夜宁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随手拿起桌上的账本,单臂置在桌上,撑着尖削的下颌,捏着那写着无数进账的纸页,看着看着,一脸的愁云消散,暖阳拂面:果然,还得是银子最能安抚人心。
还没欢喜多久呢,聂寒悠悠的在一旁开口:“李伯那里,每日要二两银子,我替你应下了,当做给他的误工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