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后院传来一声清亮的:“好嘞。”
陈琦低头,看了一眼不到自己腰的恶奴,轻笑一声:“小心一点,不要往我脚下钻,我怕不小心踩死你。”
那恶奴原本正和老板扯皮,标榜他身后的势力呢。没想到这老板不仅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儿,而且还对他不咸不淡的爱答不理。反倒是对从二楼下来的陈琦满脸堆笑,非常的谄媚。这让那恶奴从心里就有些不痛快,想着怎么找陈琦的麻烦。
结果万万没想到,陈琦竟然直接就调侃他的身高,而且那表情也满是不屑。不过陈琦说的也没错,陈琦身高一米八多,这恶奴身高踮着脚都不到一米五,刚刚到陈琦的腰的位置。要是不注意,没准还真能踩上。
那恶奴刚想还嘴,陈琦早就转身向楼外走去了,手里把玩着扇子,神情轻松自在。秦奕等人也从恶奴面前路过,满脸不屑的瞥了一眼恶奴,没做片刻停留,径直走出酒楼。
酒楼门口,一辆马车停在正当街,将整条街堵了一多半。那马车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俗,充满了穷人乍富的那种俗。大红色锦缎做成的车衣,上面绣的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兽,密密麻麻的;你要是有密集恐惧症,能吓得你犯病了。鎏金的马笼头,鎏金的嚼口,鎏金的车板车钉。整个车的木头都被刷成了大红色,就那种普天同庆的大红色,跟大红花轿似的。
车夫脑袋上带着一朵大红花,足有成年男人巴掌那么大,基本上遮住了半个脑袋。车夫穿的也是一身大红的短衣衫,像是刚逃婚出来似的。
马车前面,站着三个长相完全没有一丁点相似的三个人。这三个人同样是锦衣华服,金丝银线绣的各式各样的花鸟鱼虫,完全没有半点艺术性,突出一个膈应人。
陈琦走出来,刚才接走缰绳的小伙计牵着马走了过来,来到陈琦面前微笑着说道:“公子,您的马我照看的来着。喂过料和水了。”
陈琦点点头,正要飞身上马,不远处马车旁站着的锦衣男子开口了:“嘿!那个小子,你这白马卖不卖?本世子看上了,你开个价吧!”
陈琦牵着缰绳,眯着眼,像看傻瓜似的看着那锦衣男子,突然间有了消消食的想法:“世子?你是哪家的世子?我看看你能开个什么价。”
那锦衣男子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本世子乃是齐国公府的世子,世袭一等公爵。这辈子有机会和本世子有这么点交际,算是你祖宗积德。这样吧,本世子也不让你吃亏,黄金五十两,买你这匹白马。”
这一次,陈琦还没说什么,陈琦身后的秦奕率先哈哈大笑起来:“哟,齐国公姜淼怎么混到现在,养出你们这么一帮土杂碎来?齐国公世子?那么也就是说,你就是姜煜喽?”
齐国公世子姜煜听到秦奕的话,连都绿了。别人不知道秦奕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作为齐国公世子,他怎么会不知道。抬手指着秦奕,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父亲的名字也是你们这等贱民直呼的?”姜煜看向身后的随从说道:“抄家伙,将这帮混账东西都给我砍了,我不要活的。”
姜煜说完,身后的随从们一个个抽出腰间的大刀,冲着陈琦等人从来。陈琦都没理会,而是在酒楼门边的一个小椅子上坐下。秦奕右手在腰间一探,从腰带中抽出一把三尺长的软剑,飞身向姜煜等人杀去。秦奕身后,陈琦的其他随从们也各自抄起了自己的武器,向姜煜等人杀去。
陈琦手下的人,包括秦奕在内,都属于杀人的行家,功法和武技就算放在整个江湖之中都是金字塔顶层的存在。反观姜煜的那些手下,完全就是流氓混混的水平,欺负点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还行,和秦奕等人动手,多少有些异想天开了。
一刻钟后,姜煜和其的随从一共四十余人,全部被秦奕等人打的趴在地上,哎哟的叫个不听。
陈琦轻笑的站起身看向趴在地上嗷嗷直叫的姜煜,这家伙被秦奕打了十几个大嘴巴子,整个脸都肿的跟猪头似的了。
“还他娘齐国公世子呢。你哪有个世子的样子?简直就是个盲流头子,欠揍。”
“本来你乖乖的闭上嘴,不那么多废话,小爷我还就把你给当屁放了;你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还敢贪图小爷的马。既然如此,那今天我不好好拾掇拾掇你,那就太对不起你了。”
陈琦看向秦奕道:“把他们都扒了,一根线都不许给他们留。然后将车上值钱的玩意儿都拿上,他们的衣服和这车一把火烧了。”
秦奕领命,带着随从们一起上手,将四十多人全部扒的一丝不挂,将车上的金银细软全部抢了,然后将扒下来的衣服丢上马车,解下马车的套,倒了一点煤油,将马车一把火给点了。秦奕从酒楼里要来一挂鞭,栓在马尾巴上,点着了,马受惊后,疯了似的向镇外跑去。
做完这一切,秦奕来到陈琦身边抱拳:“少爷,搞定!”秦奕满脸堆笑,看着模样就知道,这类事情他俩没少干。
陈琦点点头,飞身上了马,右手拉住缰绳,面无表情的看向姜煜等人:“回去给姜淼带个话,既受皇恩,就当思忠君报国;就算干不了忠君报国的事儿,最起码也得懂得如何约束自己的家人和家奴。今天小爷不杀你们,但是你们给我记住喽,如果再被我撞见一次,小爷我一定宰了你们。”
陈琦说完,一马当先策马向镇外跑去,秦奕等人骑着马,跟在陈琦身后,一行人消失在了官道尽头。
姜煜等人在周围看客们的注视下,满脸羞红的捂着脸低着头,丁零当啷的向着镇外跑去。围观群众们看着白花花的一片在镇中招摇过市,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