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叫牲畜执照,也有的地方叫牲口证。
村里的牲口,都是有执照的,挂在生产队的名下,只不过村里出去一般都带介绍信,没人查这个。
胜利,大牲口真不是那么好养的。
除了牲畜执照,防疫的也会年年查,大牲口娇贵,养不好,兽医所的人也会找你。
养死了,兽医所的人可不好说话,因为这事儿,饲养员下大狱的都不老少。”
见李胜利依旧执着,海爷就想吓退他,可李胜利这边认定了畜力车,并没有因此而松口。
“哥、嫂子,这事儿还得找乡里,咱们不是要试点一个学习班吗?
去周围的村子行医,咱也不能腿儿着去,还有药箱、药材呢!
这样,大牲口的钱我来出,也不让乡里为难,挂在生产队的名下,我只管用就行了,饲料钱也是我出。
但乡里得开个证明,说清楚了归属,别到时候给随便征用了。”
仔细的想了一下,李胜利还是觉着自己的想法靠谱。
卖估衣的买卖,真是不能用三轮车。
这时节,人们管的宽,遇上个较真的,一把抓住你,车上的东西说不出来路,扭送公社或是派出所的也不老少。
人们习惯于看热闹,遇上这样的事儿,跑多半是跑不了的。
马车,一般是公物,有了洼里村的介绍信,生产队的大红章一亮出来,麻烦就解决了一多半。
你骑着三轮子,亮介绍信也不一定好使,大多数人的认知,只是认可马车,三轮这样的高级货,不属于农村。
三轮自行车通行有人为的障碍,马车没有这些麻烦,自然也就是必选项了。
“爹,你也别劝了,胜利做事有章法,按照他说的试试。
我就去乡里问一下,前段时间不是说有批军马要淘汰吗?
胜利,这钱就不分账了,要是有带着马驹的母马,我就买回来。
咱们先说好,马如果挂在了生产队,村里不要你饲料钱,大车也能借给你用。
但三秋、三夏农忙的时候,马必须留在村里,这样村里、乡里都好说话。”
赵满奎的这个说法,李胜利没有异议,农忙的时候,生产队忙的脚打后脑勺,卖估衣的买卖也做不成。
至于他行医问诊,偶尔走一走,也说的过去。
见李胜利点头同意,赵满奎也松了一口气,他早就在乡里相中了两匹马。
但乡里给了个六百块的天价,如果是两匹成马,六百块的价格不高。
但一匹母马、一匹刚能吃草料的小马驹,这价就高了。
村里有三匹部队淘汰的军马,都是好儿马,算是年轻力壮的,到了部队,因为不怎么听话被淘汰下来的。
虽说在村里一样不听话,但胜在齿龄低,能用的时间长一些。
如果能配上母马,再下几个小马驹,这买卖就算稳赚不赔了。
“赵满奎,你要是打乡里那匹母马的主意,就得跟胜利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