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病房是顶层的病房,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看着就跟酒店差不多了,顾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肯定是和苏彧有关。
宽大光洁的洗手台上面,洗手液什么的一应俱全,她伸手过去洗了洗,余光瞥见旁边那个可以提起来冲洗手臂的水龙头,顺手便抓起来对准身后,按下开关。
水流顿时便冲了出来,镜子里,男人高大的身影笔直的立着,并没有躲闪,白色衬衫慢慢浸透,里面蜜色的肌肉隐约浮现,短短的黑发上沾了水珠,显得发色更深,看着竟有种莫名的诱惑感。
慢条斯理的抹了下脸,他的身子靠近,从她的身侧伸手过去关了水龙头,蹭的她后背也沾湿了一些。
没有后退,大手顺势扶在洗手台上,把她拢在了中间,两人镜中默默对视片刻,苏彧这才说道:“脾气很大啊?”
语气戏谑。
手肘往后猛地一捣,把他逼退了一点,顾杳这才转身和他面对面站着:“我警告你,没经过我的允许,不要擅自碰我!”
两人身高几乎差了一个头,男人看她的时候,是微微低着头的,思考片刻,他说道:“抱歉,我想我不是故意这样的,而是,情不自禁。”
最后四个字他故意放慢了速度,听着很是暧昧。
好一个情不自禁!顾杳心中更是不爽,正要张口再说什么,却见他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在门前停留片刻,他回过头来:“我在病房外面等你。”
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顾杳靠在水池边,半晌没有说话,稳了稳心神,才把自己的火气压下去一些。
后背的衣服湿了,又没有换的,晦气的用吹风机吹了半天,这才干了,又撩起水洗了洗脸,她这才走出来在床上坐好。
闭着眼睛稍微想了想。
现在看来,这个病房的安保也是很不错的,足够保护她的安全。
自从苏彧父亲住进来以后,这个顶层就全被他包里下来,天天有保镖巡逻守着,除了特定的医生护士之外,谁都进不来,说到底还是防着有人偷袭。
如今他父亲的手术终于成功,过不了几天就能苏醒过来,想必记忆也会恢复,到时候一切就会恢复正常吧?
睁开眼睛,她看了房门一眼,说道:“进来吧。”
门一开,苏彧走了进来,衣服已经换过,只是头发稍微有些湿,门外有保镖的身影一闪而过。
看到他关了门,在椅子上坐下之后,顾杳开口:“守卫的人还是很多。”
“因为没有解除危险。”苏彧随手拿起桌子上果篮里的一个石榴,水果刀轻轻一割,把石榴皮分成六瓣,而后掰开,下面垫了个小碗,刀背敲击外皮,里面的籽纷纷掉落出来。
顾杳被他这一系列熟练的动作看的出了神,不自觉的盯着看了一会儿,这才继续问道:“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没了危险?”
“苏行水进了监狱里,树倒猢狲散,他没了钱和资源,自然就没人再听令于他。”
他说着,随手把碗递过来,里面放着一个小勺。
闲着也是闲着,顾杳接过来一点一点舀着吃了起来,她倒是挺喜欢吃这东西的,只不过平时懒得剥而已。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苏彧这才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手,回来时擦干了手:“过几天等我父亲恢复一点,之前办这个坠海案子的民警就会过来做笔录,有了受害人的证词,苏行水很快就会伏法,当然,他还有很多其他方便的罪行,到时候一笔一笔加起来,他的后半生恐怕都无法从监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