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分别时,他们交换了电话和微信,刚她去找老师时,陆怀砚说他在学校里转转,江瑟这会也不知道他转到哪儿了。
电话响了一声便接通,江瑟问他:“你在哪里?”
“在你们学校的光荣墙这儿,”他低沉的声嗓染着笑,“我看到了以前的你。”
光荣墙上贴的都是优秀毕业生的照片,江瑟当年高考是桐城的理科榜眼,自然是榜上有名。
陆怀砚说的“以前的你”就是江瑟那年的照片。
就一十六岁的小丫头片子。
江瑟抬眸望了望头顶的烈日,觉得耳廓被晒得有点热。
“行,你在那儿等我。”
陆怀砚视线依旧落在光荣墙上的半身照,“不急,你慢慢来。”
说完这话他也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和她又闲聊了起来,“你以前是走读还是住宿?”
“住宿,一中离我家太远了,我爸妈开酒吧也忙,我干脆就住进学校来。”
“住得惯吗?”
“住得惯,宿舍四个人一间屋子。学累了,我们还会坐在地板上偷偷打扑克,输的人请喝奶茶。”
听筒里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你请过多少回?”
江瑟弯起唇角:“一次都没请过。”她从没输过。
十分钟的路程,因为有人陪着说话,一眨眼便过去了。
穿过最后一截林荫路,江瑟终于看到陆怀砚。
他还站在光荣墙那儿看照片。
江瑟没急着叫他,可他跟后脑勺长了双眼睛似的,若有所察地侧过头看她。
男人的目光沉静而专注。
那张硬朗凛冽的脸沐在炽烈的阳光下,莫名多了点温柔的意味。
挺矛盾的,明明周身气质冷淡悠远,但就是能让人咂摸到一丝温柔。
手机还贴着耳朵没挂断,听筒里传来的是萦绕在对方身上的风声。
有那么一瞬间,江瑟听到的不是风声,而是自己的心跳声。
怔愣间,听筒里忽然传出他声音:“怎么越走越慢了?累了?”
低沉悦耳的声音野蛮闯入耳道,和她愈发急切的心跳声撞在一起。
江瑟耳廓又被阳光晒出一阵潮热,她眨了下眼睫,快速挂断电话,加快步伐朝他走去。
陆怀砚等她走近了,又问了一遍:“累了吗?”
“不累。”江瑟视线和他碰了下便挪开,朝他身后抬了抬下颌,“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去吃午饭?”
“我都行,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