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顿了顿,抬眸关切道:“儿臣只是瞧着父皇脸色不好,着实心忧。”
自己的身体,刘骏再清楚不过,念及今日的目的,问楚玉道:
“玉儿可知……吾今日召你所为何事?”
刘楚玉预感不好,略思索一瞬,隐隐有了猜想,却仍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
刘骏感叹一声:“你小时咿咿呀呀向我跑来的画面,恍然就在昨日,没想到这一转眼,我的玉儿就这么大了!”
楚玉心下一凛,暗道果然如此,“儿臣也怀念小时候依偎在父皇怀里的光阴,万幸儿臣现在还小,可以在父皇身前多多尽孝几年。”
见楚玉并不搭茬,刘骏眉头微抬,“玉儿就不想快些寻个可以依靠之人,共度一生吗?”
不知为何,“共度一生”这个词,从一个与自己的母亲、堂妹有染的、后宫佳丽三千的君王口里提到,莫名有些讽刺可笑。
楚玉这般想着,眨着一双杏眼扭捏道:“儿臣……儿臣没像父皇想得那般长远,不过细想之下,父皇所言亦是有理。”
“儿臣以为既是相伴一生的人,更应权衡利弊,慎重抉择,以免日后后悔才是。”
楚玉的话,倒在刘骏意料之外,刘骏抚须沉吟片刻,也没觉出什么错处来。
“一月后,正是夏荷开得正艳之时,吾将会请来建康城中所有适龄的世家,及新兴的寒门子弟前来赴宴,到时你可仔细观察其品行,从中择选出未来的驸马人选。”
此话一出,楚玉便知没有回旋余地,行礼谢恩。
楚玉想起今日的目的,“儿臣还有一事,求父皇应允。”
刘骏这时酒意上涌,已显出些许疲态,“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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