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烟笑起来:“那就先接个吻。”
贺忘好像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又好像没有,反正他暂时没有空余去思考,直到这个吻结束,贺忘听见他问:“贺忘,你是不是以为,池照是你的情敌?”
贺忘理智回笼,发现这个吻类似于先礼后兵的“礼”。
“不是吗?”他压抑着情绪,状似平静地问。
“不是,”怀烟捏捏他的脸,“我和他是一起长大的,但是没有在一起过。”
“池照很早就喜欢我,我知道,但我没有那么容易喜欢谁,我总要考验一下别人的,池照没有通过,所以我也不喜欢他。”
“池照对我来说就是邻居家的弟弟,没有亲戚关系,也不会再当朋友。”怀烟很温柔地说,“你明白吗,贺忘?”
贺忘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半晌,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
距离新年前的每一天,池照都早早醒来,看向怀家的院落。
院落之间隔着一定距离,围墙也高,又有树木遮挡,他看不到院子里的景象,但是可以看得见门口的动静。
每一天,他都在等贺忘离开,每一天,他都没有等到。
池照不可避免地感到了焦灼。
他了解怀烟,哪怕分开了好几年,他也知道什么东西是刻在怀烟骨子里不会改的,哥哥如果让贺忘在家里过年,就代表他对贺忘的认可。
但是怎么会,怎么可能,他们才认识多久?贺忘到底凭什么?
而且,而且,他们真的在一起的话……那他要怎么办?
池照想不到任何方法能让自己冷静,而他所有的焦躁不安和恐惧都在新年前一天爆发。
因为贺光明也被接了过来,贺光明是贺忘的爷爷,爷孙俩一起在怀家过年,意义不言而喻。
明明是新年,可是池照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
他都能推算出哥哥下一步会做什么,他会逐步公开和贺忘的关系,在所有人面前敲定贺忘的身份。
他要没有机会了。
哥哥没有给他徐徐图之的时间,就要彻底走向另一个人的怀抱了。
·
另一边,怀家的院子里喜气洋洋。
贺光明和怀烟的四个爷爷奶奶坐在一起,一边听着戏曲,一边惬意地喝茶下棋,解正在忙着计划年夜饭的菜色,怀烟在指挥贺忘贴春联挂灯笼,家里的门要贴,院子里的葡萄藤和每棵树木花卉也要挂小巧的红灯笼,怀若云在吃点心,偶尔给出一点意见。
贺光明好久没有过过这么热闹的春节了,满院子都能听到这老头爽朗的笑声:“哈哈贺忘怎么这么笨,春联都贴不好,因因你可要好好骂……不是,教教他。”
贺忘:“……”
贺忘只能认命地按照公主殿下的安排,借着梯子,把春联挂在银杏的树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