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众人闻声,欲言又止,表情俱都相通。
“怎么?”司烈阳两手抱胸,笑眯眯地问:“不念着你的薇妹了?”
他可记得,秦铁牛夜夜作诗,笔耕不辍,篇篇寄予远赴他乡的屠将军屠薇薇。
“念,自然要念。”秦铁牛笑了,“但青年才俊何其之多,我秦铁牛,身如蝼蚁命不比天,算不得什么。”
他眼神有光泽地凝视着雷霆,“她若安好,便是晴天。”
众人:“……”
秦铁牛深情痴痴,嗓音深沉:
“其实吧,比起将她留在身边,看她高飞,看她成为这世上一等一的战士,最美丽坚固的铿锵之花,才是更好。诚然,我有才有德,却也和薇妹不般配,她是九天的凤凰,我是无名湖泊边的一棵树。我永远埋在这里,我的根深入地底。她不一样,她要乘风破浪,她要远航的。”
秦铁牛往日闲暇时,不是聊猫逗狗就是玩蛐蛐,宛若个小傻子,一旦深夜就文思泉涌,如当年云间尊。
只不过云间尊写的是信,秦铁牛执笔的是情,聊寄苦思。
如今听他这般说这般苦笑,友人们心绪随之沉重。
秦铁牛叹了口气,凭栏望女帝的雕塑,继而道:
“若有来生,我定要强求。”
“若有来生……我要让她养在身边的一条狗。”
众人心疼的情绪才泛上心头,听得这么一说,皆都嘴角抽搐,颇为无语地看着不靠谱没个正形的秦铁牛。
“也就这点出息了?”
“行了吧,这年头,堕入畜生道说不定都是奢侈之事。”
“铁牛小兄弟真是心怀大志,钦佩,钦佩啊。”
“………”
众人边说边笑,适才郁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秦铁牛瑟缩了下脖子,撇撇嘴,诗兴大发,再来一首他的拿手好戏:
“帝临望天殿,酒醉登高楼,求求老天了,给一条生路。”
前面两句还算过得去,听到后边众人脸色又黑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嘲笑秦铁牛。
不知不觉,登高楼欢声笑语一片。
秦锦年一双黑曜眸,深深地注视着被众人打趣儿的兄长秦铁牛。
不知从何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