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今儿这么早就起身练武了吗?哎呀奴贪睡了,奴该打。”阿钟揉揉眼睛,望着眼前的景象吓得一身冷汗,他居然起得比公子还晚,真是坏了规矩。可看天色,往常这个时候公子没起身啊。
剑光料峭,疾如闪电,阿钟甚至看不清持剑之人的身形,只见残影。长剑忽地划出,无数银星点点汇聚在剑尖,破空而收势。
阿钟抱着头蹲在一边,总觉得公子的状态与往日不同。
“水。”赵政望了眼天色,神情略微烦躁。
整整一晚,眼睛都没闭上过,心情能好才怪了。
阿钟点头如捣蒜,水早就准备在了一边。他双手奉上,又谨慎瞥了眼赵政的脸色:“公子,你没睡好?”
赵政抹了把嘴边的水珠,唇线抿得笔直,反问:“哪里看出来的?”
“没没没,公子看起来精神挺好的,就是感觉,心情不太好。想着您这么早起了,是不是没睡好”聪明的阿钟确实踩在了正确答案上,却打死也没想到,他家公子不是没睡好,是根本一点都没睡着。
“公子,要不先去用饭吧?今儿厨房做了新鲜的米饼,闻起来怪香的。您吃点儿东西,没睡好再去补个觉吧。”
阿钟觉得自己越发贴心,却见赵政突然看向他。
“你饿不饿?”
阿钟脑袋宕机,受宠若惊,还是磕磕绊绊地答了:“是,是有点饿。毕竟一晚上过去了。”
梅菜肉饼的味道似乎还在舌尖,赵政望着远处的屋檐,幽沉的眸色逐渐染上雾色。
是啊,一晚上过去了,他眼睛都没闭,不困,还一点儿都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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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府中有大宴,你们五人是教习挑选出来去大班子帮忙的,那就记住一句话,只干活,不听也不说。明白吗?”
“明白。”小姑娘们齐齐点头,面色又压抑不住兴奋。
冯教习把玩着衣带,在众人即将准备离开时,开口道:“最后提醒一句,惹了祸,只有你自己承担,不仅会被逐出舞乐班子,还会祸及家人。利索干净些。别给班子丢人。”
尹纾在几人中间垂着头,行礼应答不小心慢了一拍。这几日,作息和精力已经恢复正常,好像那一天一夜只是一场梦。
可尹纾却不会忘,心里七上八下的,这馅饼可不止她一个人吃了。
“行了,都去跟着嬷嬷置办吧。”
听到这句话,尹纾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前方的嬷嬷,这是自从上次林嬷嬷威胁她以来第一次见到她。
这林嬷嬷真是个老戏骨,如今看到她就和看到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一点儿也瞧不出曾经打过的算盘。
尹纾机械地跟着队伍换衣服,端上各种衣物发钗往大班子的舞房去,只觉步步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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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府前厅。
“来来来,今儿咱们几个好不容易见一面,必须不醉不归啊!”
“公孙兄所言极是,咱几个谁不是日日夜夜盼着能收到您府上的宴席请柬啊?是吧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