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人被他吓跑,他听到一抹铃铛声离他越来越远。
画面中的铃铛声和祝朝念腕间的发出的声音重合,邺云者凝神静听,奈何记忆里的铃铛声太过模糊,他辨认不出。
祝朝念他们在帮邺云蜇收拾房间,东西能碎的都碎了,混乱的一堆碎片里,祝朝念瞧见了她进城那日丢失的药瓶碎片,药瓶上面有太衍宗的标识,很好认。
咦?不是不见了吗?
祝朝念捡起碎片,想回头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回头看到祝辛溶围在邺云蜇身边嘘寒问暖。
“云蜇,你眼睛不便,不如我留下来照顾你。”祝辛溶找准机会出声,替邺云蜇倒了杯水。
邺云蜇喝了,祝朝念看到两人如此和睦,扔下碎片,腹诽:算了,本来就是用来与他两清的,追问这个有什么意义。
她摆好凳子,觉得收拾的差不多了,对余惟松道:“师兄都弄好了,我好困,没什么事我就先去睡了。”
邺云蜇要说的话被祝朝念打断,他寻着铃铛声,望向门口。半响,等铃铛声消失后,他重新开口:“不用麻烦辛溶姑娘,我想休息一会儿。”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祝辛溶一而再再而三在邺云蜇那受挫,上了脾气,转身离开。
“我们就在隔壁,需要什么叫我们一声。”余惟松与楼枝雪也不再打扰邺云蜇,出去轻轻把门带上。
走远了些,楼枝雪压低声音问余惟松:“这件事你怎么看?”
余惟松神色凝重:“如果真是这样,恐怕这座城不能留了。”
诡城白天不准外出,客栈干活的“人”又全都死光了,没有人准备吃的,祝朝念唯一一点期盼陨灭,快要生出怨念了。
“我看厨房还剩些食材,”楼枝雪挽起袖子,“我去给你们做些吃的。”
“素闲姐姐,我帮你。”提到吃,祝朝念就来劲,跟在楼枝雪身后屁颠屁颠走进后厨。
邺云蜇在菜做好的时候下来。他蒙着眼睛,手里握着根长棍,棍子一点一点,点在地上探路。
祝辛溶起身要去扶,想起自己太过主动的几次下场,坐了回去。
余惟松去扶,发觉根本用不上他。邺云蜇虽然速度慢了一些,但下楼的过程很顺利,他不由转移视线欣赏起邺云蜇手上那根棍子来:“棍子看起来很衬手,哪里找的?”
“不知道,”邺云蜇顺着铃铛声看过去,“开门就有了。”
祝朝念负责将做好的菜端出来,看到邺云蜇还能说说笑笑,发了句牢骚:“真会挑时候,菜做好就下楼了。”
余惟松将邺云蜇引到空位坐下,邺云蜇摸索身旁桌沿,稳稳立好棍子:“确实很衬手。”
余惟松一笑,笃定道,“一定是辛溶师妹担心云蜇兄不方便,特意去寻来的,对不对?”
“我……”祝辛溶犹豫一瞬,没有否认,低头羞涩道:“我哪有担心,师兄不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