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诀握着笔的手微微收紧几分又松开,半晌不屑地轻嗤了声。
赵一渠凑在岑西座位旁,没有要走的意思,问她:“你卷子都写完了吗?”
岑西觉得他有点搞笑,英数物化生,每天每科一份卷子,十四天七十份,他昨晚才把卷子给她,今天问她都写完了没有。
“没有。”女生脸色疼得有些苍白,话音很轻,“来不及。”
赵一渠:“没事,不着急,你慢慢写,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你别不好意思问。”
岑西这会儿真不太想说话,沉默两秒索性问他:“刚刚数学最后那道大题你会吗?”
赵一渠一愣,没想到她会直接问这个,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下:“那我不行,这个你要问诀哥了。”
小腹又开始坠坠生疼,岑西嘴唇抿得愈发紧,没法再思考其他,忙从书包里找了点纸巾起身准备去洗手间。
周承诀视线跟随她站起来的动作抬高,眉心微皱,最后又看了眼她桌上那瓶冰水,收回视线。
江乔见岑西的位置空了,拍拍严序肩膀,叫他往旁边挪一个位置玩。
自己则是随手拿了张卷子凑到周承诀跟前,脸上带着略显羞意的笑,小声问他:“这题怎么做啊?”
周承诀平时虽然性子冷,比较懒得交朋友,但是有人问他题,他一般都会教,没那么傲,因此每个课间来排队请教的人都有不少。
不过对于并不是真心想来问题,目的不太单纯的,他应付起来就比较敷衍了。
比如此刻的江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因而他只随意扫了眼卷面,便推还回她:“太基础了,你找本书随便翻翻例题吧。”
能考进火箭班的,不至于问这种问题。
江乔讪讪收回卷子,反正她在周承诀这吃瘪也吃习惯了。
毛林浩还在琢磨那道大题,本想把课代表的尊严找回来,但英语课又想了两节课了,还是没想出来。
事实证明,课代表在神的面前是一文不值的。
他抱着卷子狗腿子似的凑近周承诀,双手合掌冲他拜了两下:“诀哥,赐教,我必须赶在吉吉下次讲评之前搞懂!”
周承诀瞥他一眼,还是放下了小作文:“拿来。”
他讲题其实比王喆快,王喆有职业病,致力于照顾到每一位学生,常常讲得很细,时间就比较长。
而周承诀看人,像毛林浩这种竞赛选手,其实稍微点点就通。
他按照习惯的讲题方法,随手在他卷子上画了条辅助线,再写了几个最关键的式子,一句话都还没说,就听到毛林浩激动道:“卧槽卧槽!我死都没想到画这条线!诀诀,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
周承诀:“滚。”
毛林浩凑在他旁边没挪位置,一边感叹,一边接着他给的几个步骤往下写过程。
周承诀也没赶他走,拿起笔继续写他的小作文。
刚开学,不少学生都在互相串门,没一会儿,班级后门就进来两个人。
来人应该是赵一渠以前的同学,不过成绩没他好,没考进火箭,分到了平行班。
此刻来串班,直奔他走来,拿着张卷子勾住他肩膀:“哎,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看见有个穿着一身黑的女生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