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急雨
◎食蜜鸟◎
一场急雨来得突然,浇透了灌木丛和顶端蓬放的艳花。引来以蜜为食的蜂鸟,低空徘徊许久,终于站上被雨水淋湿的花瓣。鸟喙长而坚硬,质感光滑,顶缘稍稍下弯,在附近轻啄。
似是嗅到了花蜜愈发浓重的香气,终于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被进食的本能引诱着穿到内蕊。它过去曾被困在笼中,至此饥饿太久,似乎根本不知餍足。鸟喙深而重地凿下去,吸吮着花蜜最丰泽之处。
盛凌薇喜欢静静注视这个过程。她腰背微微弓起来,低头认真观察。
而沈恩知以手撑在她颈后,薄唇滚热,轻轻吻着她薄薄颤动的眼睑,不许她继续看。
盛凌薇于是阖上眼睛,感受着自己在他臂弯里越沉越深,溺在安稳牢靠的怀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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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凌薇也喜欢碰触他的肌体。最爱他情到浓时,一语不发,只是紧咬牙关,从下颌紧绷到脖颈,血管也抽颤着涨鼓起来,耽湎而迷恋的景象。
她抚摸他的喉结,手心感受到上面一突突跳动,沁出微漠的汗意。
指尖一点一点,碾到他开阔的肩膀,肌理线条流畅,薄厚适当。在外多日,瘦了不少,盛凌薇碰到他背上未愈的创疤,力度就带了怜恤的安抚之意。
她咬着他耳朵劝说:“你还有伤……动作别太大了。”
他摇摇头,讲话时唇隙一开,漏出几声喘息:“没事。”
怎么能没事?盛凌薇只在他唇上随意地亲了亲,沈恩知就一下发了狠。他起先还有点克制,此时仿佛被敲下什么开关,腰身落得急了,盛凌薇扶在他后背脊的手指瞬间感到一阵濡润,起先以为是汗,借着贫白月光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伤口迸裂流了血。
盛凌薇皱皱眉,拿掌根推他:“疼不疼呀。”
“不疼。”
沈恩知吻她的时候用上了劲力,含住她的唇舌深深啮咬着,她也仰着头不甘示弱,呼吸与牙齿都撞上一起,一场长吻逐渐浑浊,带上湿重的血腥气。
盛凌薇的手抓在他汗密的头发里,眼睛睨着他这狂乱又迷失的样子,或许还是应该怪罪那天,从她看到那封信开始算起。
那天她转步回了房间,一眼望见洁白平整的纸料,静静躺在光滑的木质桌面上,漫射着窗外日光,落在眼里融融的暖。
正如沈恩知其人。
在她面前,他很少主动进犯,总是默立在原地,等待她的垂看和抚摸。
盛凌薇轻轻以手撕开粘口,打开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