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跟叶恩弥在一起。”
反手关门之前,他鼓膜里最后收了两句她的声音,是压了嗓子在说:
“……好。”
盛凌薇从房间出来,眼睛还没适应客厅明亮的筒灯,耳朵已经听到他问:
“恩知有什么事儿?”
她说:“问我有没有见到你,让我早点回北京。”
没告诉他,其实是因为爷爷的事。沈恩知说爷爷状况时好时坏,最好把探视时间改到白天。
她下定决心,要在今晚对他言明。
叶恩弥尚不知道内情,语气有恋恋不舍的意思:“那……”
盛凌薇安抚性地捉住他虎口:“着什么急?我说今天晚上不回去。”
她这话讲得朦胧,似乎勾着点暧昧的情愫。叶恩弥像是得到准许,终于把一个吻放到她嘴唇上。
一个普通的吻只应停留在唇舌厮磨,倘若用上了牙齿,就不仅限于情人之间的亲密温存,更多地包含着无法得偿的心愿,还有欲望无从克制,爱意陈旧、狼狈又如此鲜明。
他今夜情绪不对劲,像是想要借这个吻来磨损她,撕咬她,进一步创伤她,以齿锋把她咀嚼出疮疤,让她知道他曾经有多难过。
可是他的手指又那样温柔,滚烫滚烫,发着高烧一样,触透了大衣厚密挡风的毛料,鼓噪地在她肌肤上探寻。
他含着她的唇舌问:“薇薇,你现在对他……”
“没有。”
盛凌薇头脑发晕,有些看不清房子里无数奇珍异宝,也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他,一切都成了像素模糊的旧照片。手掌原本抵在他胸膛,不自觉软滑下去,落到腹上。
沈恩知比他会做。
而他比沈恩知会亲。
叶恩弥问:“那喜欢我么?”
“不喜欢……”
盛凌薇说得囫囵,可他到底听清了。叶恩弥眼眸发暗,又纠着吻上来,她后背贴着落地窗,双手也被他指节缠紧了,重重扣在玻璃上。
“看见我的时候,只喜欢我吧。”他嘴唇薄红,热意流过腮肤,密密地贴她耳畔,“看不见我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在意……行不行。”
盛凌薇皱眉:“叶恩弥,我不是那种人。”
反驳之后,又有点心虚。
他的声息将耳根烫得微痒:“你不是,我是。成么?”
最后她用牙齿咬破他的嘴角,一场紧密至极、气味都融合在一起的亲吻,终于以撕咬的方式结束。
她没有对叶恩弥的问题给出答案,只是站在落地窗前,抿唇整理大衣。他力气怎么那么大,连贴身衣料的腰处都被揉皱。
长袜也抽了丝,撕破条窄口子,从膝盖往上抻开一线。
叶恩弥眼神别有情致,在她肌肤流连。手也轻轻掂着她下颌,目光往上蔓延,似要将她看到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