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这般做?”赵大老爷和赵三爷待在书房里,赵大老爷猛地拍桌。
“这是事实。”赵三爷道,“事实,还不让人说吗?”
“早不说晚不说,非得这个时候说吗?”赵大老爷道,“家里又不曾亏待你。”
“何曾不亏待了?”赵三爷道,“当初,你们让我纳江氏为妾,你们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
“母亲给你银钱铺面,还不够吗?”赵大老爷道。
“你们逼我,还不准我要点好处吗?”赵三爷问,“说到底,就因为我是庶出的,你们闯祸了,就说是我。什么错事都是我做的,你们不曾做过。”
赵大老爷以前没有瞧见赵三爷又这么大的怨气,明明以前都是好好的。
“你不愿意,你又不说。”赵大老爷皱眉。
“是我不愿意的问题吗?”赵三爷告诉自己,别怕,顶多就是彻底分家出去,“是你们根本就不给我机会。父亲在世的时候,我说不是我,母亲说是我,你们都说是我,父亲就觉得是我撒谎,是我品性不行。”
赵三爷委屈,这样的事情不只是一次两次了。不管是大哥,还是二哥,他们都把错误推到他的身上,他是庶子,他就得遭遇这些不公平的事情吗?
就因为他是庶子,他又不如赵大老爷和先永平侯,小时候得背黑锅,等长大了也得背黑锅。他被他们压得死死的,不透气,他还不能多说,他多说了,那就是他要对这个家族不利,他没有跟兄弟一条心。
妻子说的没有错,大哥从外地调回京城,加上没有先永平侯府那边送过来的补贴,公中的银钱可能很快就会消耗光。等到那个时候,大房一定又要说是他们三房花了很多钱,他们三房一个月才花多少钱啊。
而且,当初分家的时候也说好了,说是老太太还在,没有分家的时候,三房也就是用公中的钱。这就等于公中就该有一部分银钱是三房的,也不算三房吃大房的。可大房的人就是一副三房的人占了便宜的样子,赵三爷以前不去管,但他们现在还要他们绑车赵静秋,那不可能个。
“大哥,你敢说你没有让我背黑锅吗?”赵三爷难得如此横一下,“小时候读书,是我读书差吗?是你觉得我被夫子夸奖了,你不高兴,母亲就去为难我姨娘。要不是家里有些银钱了,母亲就要说家里没有钱让我读书。饶是如此,我时不时都还要被父亲批一下。”
那绝对是因为赵老夫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他吹枕边风。
“真要是论起出身,我姨娘也不比母亲低。”赵三爷道,“母亲是父亲的糟糠之妻,后面的女人出身再高都越不过她。她厌恶我姨娘,也厌恶我。姨娘病死之后,在这个家里,再也没有人关心我了。”
赵三爷的亲娘告诉他,他就是一个庶子,凡事还是得忍一忍。赵三爷是被夫子夸奖过,但是他读书方面也不是特别好。
像赵大老爷耗费了他父亲不少心血,家里送他去名校,又请了名师,他也就是考了同进士。赵三爷真要是跟赵大老爷比起来,他能考上个举人就差不多了,而他现在还是一个秀才,考不上去。
赵三爷小时候蹉跎了,有赵老夫人这些人的原因,也有赵三爷自己的原因。
“父亲临终前没有彻底把我分出去,也是想着我能给你们背锅。”赵三爷有很多话要说,“也许父亲早就知道是你们闯祸,但他不说你们,就说我,当我是鸡,杀鸡儆猴。”
赵大老爷面色阴沉,是,赵三爷说的大部分话都是对的。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那么阴暗的人,至于小时候的那些事情,他认为那都是小孩子的玩闹,很多小孩子都是那样的,这又没有什么。
老三太过小心眼了!
赵大老爷如此觉得,他的三弟竟然记得那些细小的事情。
“分家!”赵三爷道,“我们这一房直接分出去!”
有了外面的流言,京城里的大多数人都知道赵老夫人这些人的丑恶嘴脸。
赵三爷再闹分家,别人也不能说他不敬底裤,他们只会觉得他受了很多苦,他这也是被嫡母逼得太紧。
“你……”赵大老爷转身,一拳又捶在了桌子上,他低头看着桌子,“二弟没了,你也要分出去,这个家是要散了啊。”
“这个家从来就不是我的家。”赵三爷道,“是你们的家!”
赵大老爷从来没有想过赵三爷的态度会如此坚定,他还以为赵三爷会想办法赖在家里。就算是老太太没了,赵三爷也会想着待到他这个大哥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