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
便有衙役三五成群结伴而行,举着火把前来查看情况,而不少的百姓也被这般动静惊醒,可却无一户人家胆敢点上烛火。
不管外面死了什么人,只要挨不到自个就是。
…………
此时。
营房地牢外。
夜风忽地推开了云翳,半轮残月撒下点点清冷月华。
几许寒气顺着衣领的空隙灌入,让那把守的衙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紧了紧身上单薄的皂衣,今夜较之往日,似乎格外冷冽了一些。
又瞥了眼地牢外依旧未归的同僚,不由啐了一口。
也不晓得这厮是不是掉进了茅坑里,这都将近半个多时辰了,这混蛋出去拉个屎竟还没回来。
忽而,有细微脚步声逼近。
他忙按住腰刀,低声冲那脚步响起的方向喝道:“谁?谁在那里?!”
话音落地,但见朦胧月华下,走出个腰跨长刀的模糊身影,待那身影走到了近前,才瞧清是个颇为年轻的皂衣衙役。
“刘哥。”
年轻衙役咧嘴一笑,却先出声打了个招呼。
呼!
原来自个的同僚回来了。
他立时松了一口气,板起脸来,没好气的道:“你他娘掉茅坑里了?怎地现在才回来?!”
“哪能呐!”年轻衙役笑道:“只因晚上吃坏了肚子,一个劲儿的拉稀不止…!”
“滚滚滚、一身五谷轮回的臭味儿,莫要与我挨得近了!”那刘哥赶忙出声呵斥,脚下也退开了几步。
只是,他隐约间似又闻到了些古怪的气味儿,像是…经了腌制晾干的腊肉一般。
这时,那年轻衙役突然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说道:“方才俺撞见几个弟兄偷偷弄了些野味儿,躲起来开了小灶,刘哥要不要过去尝尝?!”
“野味?”
他眉头一皱,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嘴唇,心下却是颇为异动。近些日营中的伙食一日不如一日,惹得不少兄弟暗中埋怨。
而眼下有兄弟起了别样心思,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可是地牢当中关押着不少染了瘟疫的同僚与镇中百姓,绝容不得半点差池,若是出了乱子,他即便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刘哥还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