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陆廷略带惊讶的声音,正在对着他的方向说话。
严墨只抬眼看了他那一秒。
他手里的笔依然动着,只是机械地顺着解题步骤写下去而已。
“平时都不见你戴过。”
“嗯。”严墨低声答:“上课会戴。”
“哦……对了,严墨。你名字是哪一个o,沉默的默?”
“墨水。”
“墨水啊,想起来了,咱们班参加书法比赛的人就是你吧?”
“嗯。”
不难发现,这是一段但凡陆廷只要不那么健谈一点点就进行不下去的对话。
出现了,陆廷其人不管跟谁都能聊两句的社交天赋。
只是严墨快难受死了。什么i人地狱。
他只希望这人说完话了赶紧离开。
陆廷这人性子很闲不住,一边说话一边玩。在严墨此时的视野里,他随手从桌面上抽走走一支黑色的中性笔,动作熟稔地拿在手里转了起来。
那是我的笔……
“严墨。”陆廷出声道:“我发现你……”
冰凉笔帽的触感就很轻地点在了严墨额上。
严墨呼吸停在那一瞬。
陆廷就举着手里那只笔小幅拨弄了一下严墨的刘海。
他一个无心之举,严墨刘海的每一根头发丝仿佛在一瞬间有了敏锐入微的触感。
他动作的幅度,力道的轻微,全都通过冰凉笔帽传递得一清二楚。
根根发丝仿佛慢动作般轻飘飘地无声落下。
电流一样的酥麻打遍他全身。
“你这眼镜,有没有人说过……”这位太过善于捉弄人的少年终于把那句话说完了:“其实你眼睛长得还挺帅的。”
大概用着这张脸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