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墨来回一趟,钻进小卖部,穿过大半个操场,再次抵达他们班的大本营时。
“哇,不是这种的,”陆廷说:“刚才忘了跟你说了,我要的是另一个口味的。怪我怪我。”
“没关系。”严墨说。
独自一人抱着两瓶水在运动会如火如荼的操场上穿梭时严墨怀疑过,自己这种行为是不是有点傻气。
但他当时是膨胀的。
就算有点傻气吧,只要陆廷没看到他这傻气的模样就好了。
他严墨还是要面子的。
严墨带着水找到已经换了个地方玩耍的陆廷。
见到是他对方挑了挑眉。
“哇。”
“你还真来了。”
或许是那天日头大得有点晃眼了,严墨感觉哪里有点怪怪的。抬眼看对面,少年亮眼的笑容依然灿烂得像是能融化人。
唇边一颗人畜无害的俊俏酒窝。
陆廷坐在那始终都没有动一下,去看严墨手里的东西时也只是低下眼。
陆廷漫不经心:“嗯?你刚才是听错了吧?我要的不是这种的呀。”
严墨:“没听错。是这种。”
他有信心自己在课堂上练就的记忆力没出错。
陆廷说:“哦哦,那就是我说错了。你能帮我去换一种吗?”
一如他这人长久以来的性格,严墨语言上是木讷的。他也忘了自己当时说的什么,回过神来,人已经走在去小卖部买第三瓶水的路上了。
走到一半,严墨就不走了。
当时严墨太过勇往直前,还不知道对面少年的笑容之下,是一颗年轻顽劣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心脏。
有个不认识的人忽然过来送水,换做别的人可能还会存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