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同里等了不知多久,林府的女眷才算是过去了。
果然有不少民众跟着那些步幛,在地上仔细寻找,不时有人捡起一只金珠,或是玉环,乐得欣喜若狂,还有男人去争抢女人孩子手里的东西,一群人打成一团的,乱糟糟不成体统。
胡小郎君看的直摇头,转头问顾娇,“娘子,我们要去找吴将军府吗?”
顾娇道:“先去找家客栈,回头去寻间房子租下,吴将军的事,我得想想。”
这时一旁的老者插话道:“小郎君可是说的吴景吴将军?”
胡小郎君惊讶得看了老者一眼,点头道:“正是。”
“我家就在吴景将军府邸隔壁,若是两位去寻吴将军府,小老儿可给二位带个路。”
“不劳烦老丈了,我们娘子说暂且不去。”
听胡小郎君这样说,老者点点头,道:“也是,你们现在去,不一定能见到吴将军。”
“这是为何?”
“听说吴将军进城门时出了事,”说到这里老者突然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悄悄道:“说是已经被下了狱。”
胡小郎君大惊失色,两天前明明还是英武非凡的大将军,怎么会突然变成阶下之囚。
“吴将军府上,每晚都听得到人哭。”老者说一句就往周围偷瞄几眼,“小郎君若不是什么十分要紧的事,还是暂且别去,被牵连进去了,不是闹着玩的。”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吴将军府上也不曾对外说,我主人家若不是在隔壁,也不能知道,吴将军的事,两位以后可千万别说是小老儿告诉二位的。”
说完,老头儿对他们行个礼,驾着车便匆匆走了。
见老头儿走远了,胡小郎君回头看一眼顾娇,道:“娘子如何看?”
顾娇也很疑惑,她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贸然行事。
既然是被下狱,那便与妖物无关,人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并不想牵扯太多。
“吴将军之事,不是我们能管的,暂且静观其变吧。”她对胡小郎君说。
狐狸也觉得顾娇说得有理,他点点头,驾着马车,慢慢往城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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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景坐在一间牢房里,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紧赶慢赶,到达京城时并未逾期,将所带军马安置在京郊大营后,他带着几个亲兵回城,却在城门处被逼下马,几个差役一拥而上,绑手的绑手,捆脚的捆脚,竟然就把他捆了个结实。
事发突然,他又不愿在城门口与几个差役闹出人命,只得吩咐亲兵去家中报信,自己跟着那几个差役,被带到了这里。
这里是兵部大牢。
好在他仍是镇西大将军,也许是敬畏他的身份,狱卒对他仍恭敬,还准备了一间单独的牢房,也有铺盖桌椅,不算苛待。
可他想不通,到底是何故呢?
既未逾期,也未抗命,手下将士也遵纪守法,并无孟浪之举。
想起两日前那位黑衣娘子对他说的话,心中十分不安,难道那位黑衣娘子所说的此劫还未过去,是应在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