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卫袖袖轻吸了口气,旋即抬眸坚定地说:“我想锻剑,想作画。”
这才是他的心中所想。
但在从前,父亲给他寻来画笔的时侯,他将画笔折断。
他以为,父亲觉得自已不配成为远征大帅的儿子。
不可能成为一名威严铁血的将军。
“我想画遍山河锦绣,磅礴大海,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我想锻造出普通人家也能用得起的剑。”
“我一直觉得,剑之道,剑之器,不一定要神器。”
“纵有神器,也是稀罕难得,凤毛麟角般,寻常人家焉能得到?”
“僧多粥少,世人根本平分不了,若是争夺,头破血流,又是血雨腥风的江湖要死好多好多的人。有多少史书上籍籍无名的人至死都没能摸到过称心如意的剑?”
卫袖袖越说越是激动,热泪盈眶,妙语连珠,将自已的奇思妙想和不被常人理解的壮志道出。
“神兵神器,古来几人能够拥有?”
“寻常人家,穷尽一生,拼尽全力,可否摸到过悸动的剑柄?”
“没有!”
卫袖袖站了起来。
他的心头有一座山。
山是以父亲为名。
山下藏着无人诉说的秘密和理想夙愿。
被他亲手扼杀。
如今,又被他亲自道出,敞亮于这广袤人间。
丧钟喜曲并发,身后东西两侧,红绸白布交错。
漫天洒起的黄纸,仿佛是对远征大帅的祝祷。
卫袖袖喝得半醉,脚步不稳。
晃动了几下,勉强控制身形不从这飞檐斗角的青砖红瓦掉下去。
“我要锻的剑,不为名,不为利,不为一把剑能够传颂千古华章浩如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