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在一旁听着,以前还觉得她言不由衷,都跟方观棋要定好了,每天也乐呵呵同进同出,方观棋一来,他就是个屁,除了晚上睡一个被窝,白天压根瞧不见她的人影,偶尔还要看到他俩有说有笑的,根本不像跟他牢骚时说的那样,很不喜欢方观棋。
之所以在他面前那么讲,大概只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
那时候他是这么想的。
现在发现自己才是她正儿八经的男朋友方明白过来,原来是方观棋和她爸妈唱独角戏。
她被蒙在鼓里,压根不知情,他不说,她至今还只当方观棋是爸妈的朋友。
对他好,容他忍他也仅仅只是因为他是爸妈的朋友,是客人而已。
南枝知道的比他还少。
说开了,讲明白了,宋青感觉自己心头的雾霾似乎被人拨开,重新变得清明起来。
他将自己脏了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勉强有两根指头是干净的,才打开车前的小储物箱,刚想从里面拿出湿巾来擦手,已经有人抢了先,将湿巾整包提走,在手里拆开后,往他脸上糊。
他想起刚刚南枝的抱怨,方观棋跟个大少爷似的,怕脏怕累,事还多。
他不想让南枝也这么想他,要自己来,手刚去抢南枝手里的湿巾,就被她打了一下手背。
下巴也被她卡住,扭到她那边去。
和他相处有一段时间,大概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南枝一边顺着他的眉眼擦拭,一边说,“你和他不一样,给他做事我会计较得失,给你不会。”
因为他也是这么做的,不计后果,不留退路,毫无保留对她。
你投之以桃,我报之以李。
而且将他脏兮兮的脸擦干净,露出俊挺的五官,南枝并不觉得是什么苦差事。
她一般叫乐趣。
南枝擦得很细,看得出来,他脸上是没有怎么碰到脏的,应该是手上的,扶帽子,或者解衣领等等,碰到一点点泥,但南枝依旧顺着他的额头,仔仔细细擦到脖子。
湿巾换了一张又一张,像是他的脸埋进过土里一样,给他都整不自信了,老老实实坐着,任由她来来回回的擦。
南枝连他耳朵后都擦了几遍,说是擦,她自己都感觉出不对劲,更像在玩,将他薄薄的耳垂揉出红来。
脸上搞定,又解开他的扣子,给他擦脖子。
用的力气有些大,有一点想验证他平时那么勤快,到底有没有搓干净。
搓了很久很久,前颈,后颈,都没有放过,也只搓出红来,一点点脏和别的颜色都没有,湿巾像是刚拿出来的。
南枝望着巾布,啧啧称奇。
真的每天把自己搓的那么干净啊。
南枝又抽出了几张湿巾,给他擦手,宋青手很漂亮,肤色白皙
(),指头修长,皮肤很薄,手心还带着淡淡的粉,去做手模都可以。
南枝也没少假装不知道怎么找光影,让他当手模,做各种手势,和各种动作。
比如——抓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