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春目送关嬷嬷离去,有些担忧地说:“小姐,您说这信能送到七皇子殿下手里吗?”
“为何不能?”褚映玉问。
寄春忧心忡忡地说:“就怕还未出府,信就落到夫人手里。”以往这种事实在太多了,她本能地觉得小姐写的信是寄不出去的。
褚映玉淡淡地道:“放心,这信一定能寄出去,有关嬷嬷在呢。”
更何况,她那娘可不蠢,知道这是要给七皇子的信,绝对不
会多碰,以免犯到七皇子的禁忌。那些天家皇子没一个是简单的,想必没哪个皇子愿意未婚妻写给自己的信被丈母娘拦下来。
傍晚时,褚映玉顺利地收到七皇子的回信。
她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首先便看到极具风骨的字,铁画银钩,锋芒毕露,如同陆玄愔本人,一股锐意扑面而来。
陆玄愔在信里只写了一个字:好。
盯着这个字,就算它写得再好看,再有风骨,褚映玉仍是有些无法忍受。
她将信纸放下,默默地坐了一会儿l,终于将那股涌起来的暴躁感压下,仍是那个平静的、冷淡的、不为外物所动的褚映玉。
重生后,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对这世间怀有一股厌悒之情,提不起兴致,什么都无所谓,甚至觉得若是毁灭了也无所谓。
她甚至没想过这辈子要努力改变什么。
反正人总归要死的,只是怎么死的区别。
不在意名声,不在意未来,不在意周围发生的一切……她很平静地接受了赐婚,接受自己这辈子以另一种方式再嫁给陆玄愔,接受两辈子的不同。
没什么可在意的。
褚映玉回房歇息。
寄春将丢在桌上的信小心地收好,放到一个匣子里,瞄到只有一个字的信纸,心里琢磨着,小姐可能是生气了。
她家小姐给七皇子写的信虽然短,但好歹也有十个字呢,七皇子却只回一个字,这差距也太大,正常姑娘都会生气的吧?
寄春突然有些发愁。
七皇子有重言之症,听说平素不会轻易开口。
而小姐最近也变得沉默,被外人戏称木头疙瘩,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将来成亲后,难不成两个人谁都不开口说话?
那岂不是很沉闷?如此夫妻俩怎么交流,没有交流怎么会有感情?
寄春真是越想越为她家小姐着急。
她看了一眼内室,决定以后有空时,要好好劝劝小姐,别一直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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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抵达长平侯府,接褚映玉出门。
褚映玉虽然和七皇子约了见面,但她并未在信上说明见面的时间地点,决定交给七皇子那边安排。
果然,时间差不多时,那边派马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