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惜玉尴尬地笑了下,不知道说什么,时不时偷看褚映玉一眼,在她看过来时,吓得赶紧移开目光。
很显然,上次褚映玉用银簪伤了褚瑾玉的那一幕吓到她了。
作为名门贵女,讲究仪态,端庄守礼,连和人口角都会被长辈斥责不符合闺秀风仪,更不用说直接动手,那是泼妇所为。
褚惜玉平时接触的都是名门贵女,教养是刻入骨子里的,就像以前的褚映玉。
而现在的褚映玉变了,突然发疯伤人,让她十分害怕,至今仍是心有余悸,莫名地有些怕她。
还有刚才,长姐居然敢和母亲顶嘴,还那样气母亲,她哪里来的胆子?
褚惜玉暗暗拧起眉头,发现自从弟弟瑾玉受伤后,府里的气氛变了,长姐变了,母亲也变了。
她不喜欢府里如今的气氛,希望回到以前。
让她不满的是,明明长姐伤了瑾弟,可是父母这回却没有惩罚长姐,瑾弟这伤是白受了。
“有事就说!”
褚映玉一双清浚浚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褚惜玉吓了一跳,因刚才想事情太深入,忘记收回目光,被她当场捉了个正着,吓得心脏都在发颤。
她定了定神,说道:“长姐,你刚才不应该气娘的。”她嘟起嘴,“上次你伤了瑾玉,爹说因为瑾玉不敬长姐在前,是他有错在先,所以没罚你跪祠堂,但若是你下次再犯,就不能这样了。”
褚映玉直接当耳偏风,抱着掐丝珐琅的手炉,靠着车壁,开始闭目养神。
她这种旁若无人的态度,不禁气到褚惜玉,以往只有她无视别人,几时轮到别人无视她?而且还是褚映玉……
只是想到她发疯的那一幕,她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生起闷气。
直到马车抵达靖国公府,褚惜玉心里堵着的那股闷气方才消散。
前来迎接她们的是国公府的大少奶奶陈氏,正是齐氏的大儿媳妇。
褚惜玉见她就问:“大表嫂,舅母的身体怎么样啦?我和娘、长姐过来看看她。”
陈氏一边陪她们前往齐氏居住的院子,一边忧心忡忡地说:“母亲前阵子感染了风寒,一直在咳嗽,大夫开了药,并不见怎么好。”
静安郡主问:“有没有请宫里的太医过来瞧瞧?”
“请了,还是瑜哥儿让人去请的呢,不过太医的说法和那些大夫差不多。”
说话间,几人来到齐氏的院子。
守在门前的小丫鬟机灵地掀起石青色西番花夹板的帘子,一股夹杂着汤药的热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