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山谷、森林木屋的栅栏处,亚特正牵着青骡从五英里外的一处峡谷归来,骡背上驮着一只四蹄紧绑“咩咩”叫唤的野山羊。
“老爷,您回来啦~”一个内着短衫、下穿长裤、外套羊皮袄、面色红润的老头迎了上来,接过亚特手中的缰绳,将野羊扛了下来。
“库伯,你别再叫我老爷了,我说过我不是什么老爷,你就叫我亚特好了。”亚特再次纠正这个叫库伯·阿尔弗德的倔强老头对自己的称呼。
“好的,老爷~”库伯微微一躬身。
一个月前亚特的仁慈救了这个老头的命。将老头驮回了山谷木屋后,亚特凭借三年来积累的常识将一些有用没有的树叶草根捣碎后一股脑敷在了老头身上。老头的生命也够顽强,浓汤淡水加上门边草床屋中地炉将他从天堂拖回了人间。不到十天,老头就可以从草床上爬起来替亚特生火做饭;半个月后,老头把木屋里外修修补补,给院子外的栅栏缠上麻藤加固。
老库伯不怎么爱说话,更没有提及他的过去,亚特也没有刨根问底地打听,谁没有个不愿四处宣扬过去。
不过亚特看得出来,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这个老头过得都很艰难。在身上的伤病基本养好后,亚特曾有意无意的问过老库伯是否要离去。
“外面是吃人的地狱,这里才是真的人间。”库伯摇头拒绝。
“只要您让我留在这儿,我愿意当您的仆人。”库伯说得很真诚。
亚特不置可否,他养不起闲人,但也不愿将可怜的老头撵走。
接下来的一个冬天,亚特见识了老头的能耐,也庆幸自己没有将这个老头丢在荒原中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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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亚特一个夏秋才修建了这个仅十七英尺长,十五英尺宽的圆木茅顶小屋,此后几年,亚特也只是为了防止野兽袭击,在木屋四周稀稀疏疏地围上了一人高的栅栏,总之,很是简陋。
伤愈后的老库伯一直在敲敲打打、削削砍砍。他用添了茅草的粘土给木屋的外墙敷了厚厚一层,又在向阳的木门旁开了一扇装有木格的小窗;冬天晚上需要整夜烧火取暖,小屋里总是充斥着浓烟,于是老库伯在进门左侧木墙根用石头粘土做了一个带有烟道的壁炉,亚特开始喜欢上了这个有能耐的倔强老头……
严冬来临,游荡在森林里的动物越来越少,除了隔三差五的骑着青骡到几个陷阱碰碰运气外,亚特很少出门狩猎了。天清气朗的时候,亚特牵着青骡到森林里猎点野鸡野兔,库伯则提着亚麻布袋在附近的树林中捡拾松果、山毛榉、橡栗、榛子等干果或是采摘可食用的草根野菜。
从蒂涅茨买回的一些简单工具在老头手中变成了上帝之手。白天,他或是跟着亚特上山捡干果割牧草,或是在小木屋附近敲敲打打;夜里,他就在壁炉旁用零碎的木料做些方桌圆凳或是木碗汤勺。
“老爷,我们可否将东边栅栏拆了扩建一下?”库伯停下了手中活计,抬头对正在剥兔皮的亚特说道。
“为什么?”亚特觉得现在的栅栏已经很结实耐用了。
“这段时间我把东边的那片杂木林收拾平整了,我想我们可以将东侧的栅栏拆了扩建,然后把栅栏外的马厩和小羊圈迁进栅栏里,我很担心青骡和那只山羊,这几天我在附近看见了狼脚印。”库伯担忧的说道。
亚特被说服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亚特就成为了老库伯的得力助手。
…………
溪水上的冰层在微风吹佛下开始一点点消融变薄,木屋这边忙碌了一冬的叮梆声刚刚安静下来。
溪水北侧,此时已经换了模样。
一块长约五十英尺、宽约三十英尺的平整开阔地被一圈一人多高的尖顶桦木栅栏密实地围着,大门正对小溪;
进得大门,右侧靠墙是一个立柱茅顶四周装有木栏的马厩,马厩旁是一个羊圈,一匹青骡和一只山羊正在里面吃着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