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我也有伤。”周淳润把双手袖子拉高,放到她面前。
狰狞的伤痕,彰显他遭受过的折磨,陆修容瞬间心疼摸了摸,不知他一个书生是怎么受的伤。
坐起来,周淳润又将自己的袜子拉低,“还有脚腕上,也有。”
同样用微寒的手指抚摸过去,陆修容坐起来,咬着唇角替他重新放下衣袖。她没有第一时间探问这些伤的由来,他将自己摊开给她看,她便只想维护他的尊严。
没人比她更清楚,那些伤痕有多不愿意示人。
“榕榕会觉得,这样的我丑陋不堪吗?”周淳润捧起她的脸,贴着她的额头轻声问。
陆修容立即回道:“当然不会!”
“那榕榕又怎会觉得,你会被嫌恶呢?”耐心的轻柔摸她侧脸,周淳润的嗓音还有些暗哑,压低后更显的温柔。
“我不知道榕榕遭遇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可榕榕,怎能有人因为受过伤就不值得爱了呢。我的榕榕,世上最好了。”
从被绑那一刻就惊慌失措的心,终于稳当当跳动在胸腔里,陆修容撇着嘴角,像是孩子般扑入他怀里,“周淳润。”
她好似忘了自己还没穿衣服。
周淳润双手又没地方放了,感受着复起的欲。望,周淳润无可奈何的长叹,“真难抑制啊,榕榕。”
情绪平稳后,陆修容才后知后觉开始害羞,在意识到他说什么后又一股脑缩到了被子里。
周淳润好笑的把她脑袋剥出来。
顶着两团红云和乱糟糟的头发,陆修容就听到他问:
“榕榕,你要不要离开京城?”
第章
东宫偏殿里,陆修容衣着整齐,板着脸坐于桌边。
“周淳润,你什么意思?”
撑着个下巴,李畅热闹看得不亦乐乎,瞅准了机会添油加醋。“可不是,哪有人急着要把媳妇儿送走的。”
就在方才,周淳润问她要不要离开京城,她还以为是要一起回西北的家去,乐呵呵的就满口答应。谁知他的意思,是要她一个人走。陆修容困惑又别扭,他就带着她来见太子殿下。
而太子殿下呢,也早准备好了酒菜,就像是早就等着他们到来一般。
抽空横了李畅一眼,周淳润才温声解释,“榕榕,我会困住庆王的手脚,他绝不会再像上次那般去寻你。你若愿意,这次便能无忧无虑的在西北长住。”
“那你呢?”陆修容直视他的眼睛。
方才她心绪混乱,没有细思,如今才察觉有问题。从李畅见她第一面开始,就常说着有人拜托他照顾她,如今又能因为周淳润强势去跟苏时鹤抢人,普通的幕僚关系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