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狄平…不要那么凶嘛。”
“二位请吧。”
夏知元站在庭院中,她虽是客,可身处此地,却依然怡然自得。
“知元,你我二人,可否私下谈?”
扫了一眼周围的跟班们,陆伯山轻蹙起眉宇,他不希望自己和知元之间交谈还有这么多人在偷听墙角。
夏知元看到忠勇侯那张久违的脸庞,果真在今洲待了十天半月,他的皮肤没之前那么黑了,就连脸上的表情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谋局之人,第一步。
就是该管控自己的心绪,波澜不惊,纵有山呼海啸,也要不动如山。
这点上,他和殿下真的没得比。
“伯山哥哥,不是说好一起吗?”
“怎的,你又要私下和…”
说到这,诺寒雁有些心虚抬头看了一眼夏知元,她女儿家害羞的姿态一览无余。
“自然是有要事要说,阿雁可愿理解?”
陆伯山有些烦不胜烦,可是现在这紧要关头,也只能顺着诺寒雁的意思来。
他语气放柔了几分,可也不难看出,陆伯山心中急躁之意。
“一起吧。”
“若是知元出宫的时间耽搁太久,恐怕殿下会担忧。”
夏知元并未说谎,但她这一句话就让陆伯山心中惊骇,他以为夏知元向殿下恳求出宫,是不会告诉长公主殿下。
如今看来。
夏知元这般语气,殿下自然已知夏知元在大司马将军府。
少女如晴雪,就连说出“殿下”二字都是带着笑意的,她长袍飘荡。
又是殿下…又是殿下。
到处都是长公主殿下。
他胸口起伏,硬生生将这股邪火压了下去,若说是对夏知元的眷恋与爱慕让它变成这样,那倒也不至于。
眼眸之中转瞬即逝的恨意。
是对于自己所有之物不在自己掌心失控的恼怒感,这是母亲为自己选的亲事,这是自己中意的妻子,这是侯府未来的侯府夫人。
殿下她凭什么横插一脚?
就凭她是长仪长公主。
就凭她是东宫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