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当时我为了让老杨头不挂我,在他办公室磨了好久,各种暗示他给我放放水,划划书,不然我可能真的就过不了了!”路南恒举起酒瓶又喝了一口。
谌衍撑着脑袋望着他,眨了眨眼睛,突然就乐了。
“你笑什么?”路南恒不解。
“太有画面感了!”谌衍笑得停不下来,“你这死皮赖脸的功夫,那时候就这么熟练了!”
想到今天自己也是这么死皮赖脸把谌衍送回来的,路南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嗨,做人有时候就不能太要脸,整个人要是一直都端着,那活得多累呀!做人,就要疯癫一点!”
谌衍举起酒瓶的动作一顿,神色有些恍惚。
“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路南恒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不是!”谌衍笑了笑,主动跟路南恒碰了一个:“以前也有个人这么跟我说过,说得很对!”
路南恒的眼睛突然睁大,声音里还有些小激动:“你还记得呀!”
“话是记得,但是是谁说的,我倒是给忘了!”谌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抬起头,看向路南恒,歪了歪头道,“好像也跟你一样,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但是样子不太记得了。”
说着,他还晃了晃头:“年纪大了,有些事记不住了。”
“哪有,明明还是那么勾人!”路南恒小声嘀咕道,却心虚地抬头看着对方,发现对方没啥反应,这才又松了一口气。
酒精上头的谌衍,此刻脸上泛着红光,双手支撑着头,明亮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不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南恒嘴角上扬,也用手支着脑袋,在对面静静地看着他。
谌衍却是在想着刚刚路南恒说的那句话,他可不就是那个一直端着的人吗?
小时候因为优秀,他总能得到他人的赞扬。赞扬太多的后果就是,不敢犯错,希望在每一件事情上都能得到别人的认可,生怕一次失利,就会沦为其他人的笑柄。
细数过去的三十年,谌衍做出来最出格的事情,应该就是同意和姜靖在一起。他还记得那段时间,他的手机经常收到陌生人的电话短信,清一色都在骂他癞蛤蟆吃天鹅肉,说他自私自利,哄骗oga,不顾对方死活,丧尽天良,一点都没有beta的自觉性。
可是尽管受到了这么多人的谩骂,谌衍却从未因此后悔。当初和姜靖在一起,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就如同现在要分开一样,每一步都是他思考之后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