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照雪抽回手,不紧不慢用帕子擦过指尖每一寸,“正好今日你也进宫,陛下就在御书房处理政务,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罢。”
“……好,都听你的。”萧濯低着头,分明还如从前那般高大伟岸,却再没了那股桀骜难驯的气势。
见江照雪转身要走,他又没忍住唤住,“阿雪,这里就是我与你说过的,以前住过的冷宫。”
他仍旧试图唤起他的君后的半分心软。
“哦。”江照雪回过头,不耐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第章咬我做什么?有本事去咬别的男人
“……没关系么?”萧濯失神道。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他似乎永远地失去了。
江照雪的心软,江照雪的心疼,都不再独属于他。
面前的人并不搭理他的喃喃自语,转身离开的身影,削薄,修长,一如记忆中最令人心折的模样。
回不去了。
萧濯神色怔忪,盯着冷宫墙脚那块已然褪色的墙砖。
回不去了。
可等江照雪的脚步声全然听不见后,他怅然若失的面容又忽而一变,眉头下压,狭长的眸子凝聚着浓稠的黑雾。
“萧、觉。”他缓慢地从舌尖吐出这两个字,像是在咀嚼恨意,“当初你母亲替你抢得太子之位,如今,你还想抢走他?”
“汪!”一只体型高大的獒犬自冷宫的狗洞里挤出来,灰棕色的毛发灰扑扑的,尾巴兴奋地摇晃,不停地围着他打转,像是从他身上闻见某种喜欢的气味。
但很快就失落地垂下头,呜咽一声,犬牙上叼着一根红绳,红绳下方坠着一个已然陈旧的月白色香囊。
它叼得尤为小心翼翼,唯恐自己的舌头弄脏了香囊,只可怜巴巴地叼着末端的红绳。
这只獒犬赫然就是阿柴。
男人掀了掀眼皮,从它口中取出香囊,蹲下身,一只手搭在阿柴头上,随意摸了摸,“阿柴,有人想抢走我们的阿雪,该怎么办呢?”
“汪!”阿柴从喉间发出一声低吼,亮出尖牙,一口咬在萧濯指尖。
“啧。”萧濯吃痛,眉头一皱,抬头狠狠拍了下它的脑袋,咬牙道,“蠢狗,就会窝里横!你咬我做什么?有本事去咬别的男人。”
阿柴自是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只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寻到了主人遗失的香囊,不但没有奖励,还被打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