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不参与进来,无论是赢是输,都不会有性命之忧,一如前世。
“那大人觉得,太子与三殿下谁会赢?”无杳好奇道。
江照雪垂下眼皮,没马上回答。
萧觉的确是位无可指摘的太子,既不缺城府又不缺手段,但有时,不够心狠,也不够果决。
一个足够心狠果决的人,绝不会在私下里用卖官去填补西北军的粮饷,隐忍度日这么多年。
若足够心狠,早在宣熙帝抽用粮饷大兴草木之时,便该快刀斩乱麻,而不是自以为在西北军与良心之间饱受折磨,白白给了敌人成长的机会。
根据卖官记载的年限,十年之前的萧觉十八岁,其余皇子皆不过总角之年,天时地利人和。
宫变要想大获全胜,无非是快准狠。
萧觉并非他心目中的帝王,故而他从未想过要对这位太子殿下鼎力相助。
前世他亲手教出来的萧濯倒是让他满意,岂不知,教得再好,疯狗也是养不熟的。
“方才我从养心殿出来,你不是便抱怨午睡不曾睡好么?”江照雪没有再谈及方才的话头,“此处僻静,外面有十七守着,睡会吧,到了明日,可就无法睡了。”
“大人不睡么?”无杳揉了揉眼睛。
“不必管我。”江照雪将床榻让出来,坐到窗边,开始盯着窗外的秋雨出神。
也不知,阿姐今夜还有没有做月团。
到了后半夜,或许是东宫实在太过安静,江照雪逐渐有了困意,手撑在鬓边,不知不觉间竟睡了去。
再次醒来时,他已经到了榻上。
江照雪撑着身坐起,正欲唤无杳,一偏过头,透过床幔,却看见一道朦胧高大的黑色身影坐在窗边。
“十七?”他拧眉唤道。
黑色身影闻言,起身朝他走来,床幔打开,露出一张让他厌憎的脸。
长眉入鬓,眼眸狭长黑沉,是萧濯无疑。
“醒了?”男人低声道,语调里的柔和让江照雪恍惚想起新婚那一年。
但随即他就清醒过来,冷下脸,“怎么是你。”
“不是我,阿雪还想是谁?”萧濯俯下身,凑近他耳边,一只手却轻柔地替他将鬓边挡住眼睛的发丝绕到耳后,“那个离了娘就什么都不懂的废物?还是那个分明喜欢你却连说都不敢说的懦夫?”
第章萧濯,被火烧死的滋味,我永远不会忘
江照雪不曾遮掩眸中厌恶,扭头避开他的指尖。
“是谁都好。”他冷声道,“只要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