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间还带着淡淡的嫌弃。
“多谢四殿下为臣处理了这点小麻烦。”江照雪淡淡说完,看向萧宁,“帕子已脏,来日洗干净再还给公主。”
萧宁笑了笑,探出手想要搭在江照雪手上,又被对方不动声色躲开,她也不怒,“其实江郎想要留着也好。”
“……”
萧濯看着两人一唱一和,言语间似有似无的暧昧,戾气充斥在胸膛里,胀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江照雪怎可……怎可与旁人这般亲昵?!
那他算什么?他算什么!
“四弟不是要骑马么?怎么又进来了?”萧宁挑眉望回去。
萧濯恍若不闻,只死死盯着江照雪冷淡的脸,喉间的质问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一旦他问出口,那他与江照雪之间,便再也无法平等。
若非卑微到极致,谁又会去问对方自己算什么。
他与江照雪,不该是这样。
他分明离江照雪这样近,却看不透那双薄情的眼睛里到底藏着什么。
沉默须臾,他再也无法忍受江照雪平淡无波的眼神,倏地转身出了马车。
阴沉的气场也随之离开,马车里又恢复了自在。
“看来我在宫里这段日子,江郎与四弟之间发生了很有趣的事。”萧宁撩了撩肩头垂落的发丝,意味不明道。
江照雪将弄脏的帕子叠好放入袖中,淡声道:“不值一提。”
如今萧濯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条能利用便利用,不能利用便毁了的狗。
谁会在意一条狗的喜怒。
“那我可就放心了。”萧宁轻笑一声,“方才见四弟如此盯着你,还以为他也想吃了你呢。”
江照雪闭眼不作回答。
上云京的姑娘大多含蓄内敛,平日里与外男对视一眼都要脸红,他不理解萧宁作为公主,本该更为严苛,为何会被文贵妃养成比寻常男子还要孟浪的性子。
但只要不被人骗了真心,怎样都好。
……
历经一月,终于到达雍州。
雍州沿海,又在渭河最下游,一旦风雨失调,便极易酿成洪涝之灾。
江照雪刚被无杳扶下马车,恭候多时的雍州知府连忙领着底下一众官吏上前见礼。
雍州的地势较低处都已被水淹没,他们只得坐小船去府衙。
萧宁与萧濯没自己表明身份,江照雪也不会捅破,命人先抬着赈灾的粮食与药物上了小舟,人在货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