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濯便是死在路上,他也不会再有半分在意。
“去就去。”萧濯收了玉珏,指腹压在江照雪寡淡的唇瓣上,不轻不重地摩挲,“只是便是一条狗也要用骨头引诱,归来之日,我想在这里上点颜色,不过分罢?”
第章江照雪可曾对他有过半分喜欢
江照雪冷下脸,扭头躲开。
他不喜以爱为名的狎弄。
萧濯眸光一暗,也未再强迫他,放下来手,“我有个条件。”
江照雪拧眉:“什么?”
“我要你每日写一张信笺,以鸿雁传书。”萧濯一瞬不瞬看着他,“随便写些什么都好。”
“鸿雁?”江照雪讥诮一笑。
忠贞之鸟传书,亏萧濯想得出来,说得出口。
除了一副还算干净的身子,他委实想不起萧濯还有哪里配得上鸿雁。
当真是辱了大雁。
瞥见他眉梢眼角的几分讥讽,萧濯面色微沉,心直直坠下,却如何都落不到底。
袖袍下的手无声攥紧,“大雁,不好么?”
“无所谓好与不好。”江照雪敛下思绪,顿了顿,又敷衍地补充了一句,“夜路难行,殿下一路小心。”
萧濯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轻轻抬起,幽邃的目光在他冷淡的眉目间来回扫过。
江照雪皮薄,又未曾经受过风霜雨雪,稍稍用力,白皙的下巴上便落下了指印。
无人比他更了解这一点,也无人比他更知晓,白雪点缀上红梅有多惑人。
“你真的希望我路上小心么?”语调无波无澜,捉摸不透。
江照雪,当真对他有半分喜欢么?
可若没有,当年又为何会……
不可能,一定有。
“雍州凶险,无常与黑白,都留给你。”萧濯闭了闭眸,深深望了他一眼,“等我回来。”
看似镇定,实则落荒而逃。
江照雪淡然执起桌案上的茶盏,浅嘬一口提神。
若是前世的他,知晓萧濯不顾自己安危将得力的下属全都留下保护他,早已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实则萧濯比谁都惜命,这只不过是在确保自己无恙后使出的一贯伎俩。
只可惜当年他明白得太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