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在马车上那会儿,忍着不亲,等她主动,她自己说的。
曲凝兮给他倒上一杯酒,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注入鎏金兽纹樽中,道:“我敬殿下一杯。”
他配合得很,拿起酒樽,与她碰杯,一饮而尽。
曲凝兮想?与他来一番对?饮谈心,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
“人生在世,难以事事如意,但只?要活着,总会生出希望……”
她张了张嘴,道:“晚瑜嘴笨,光懂一些空泛之言……殿下把许多事让我知晓,或许是出于信任,或许有其他考量,但是我为此心喜。”
裴应霄掀起眼皮,轻声问?道:“为何心喜?”
“孤怎么觉得,你是被迫知道,还为此惶恐。”
他一句话?就揭穿了她的胆小,曲凝兮无法否认:“我确实害怕,但回头看去,心喜也是真的。”
她一抿柔软的唇瓣,道:“女子出嫁前,自然设想?过未来的日子。”
她以为,她会成为一府主母,掌管中馈,打理庶务,然后相夫教子。
姑娘家最先窥见的女子一生,往往来自于母亲。
曲凝兮所?设想?的,难免参考了周氏在侯府的日子,小时候,身为长女,没?少听到周氏的抱怨。
对?于枕边人的,以及那几个姨娘的,孩子们长大后,父亲不会冒出其他子嗣了,后院才平静下来。
就像是下棋,前面你追我赶,相互争夺,后来棋子落定,已成定局。
侯府因?为没?有其他儿子,周氏彻底甩掉不少烦心事,甚至没?什?么后顾之忧。
她只?需要把儿子养好,就能赢得一切,其他人怎么也蹦跶不起来了。
曲辕成绝不是什?么柔情蜜意之人,甚至他心里估计没?有风花雪月。
曲凝兮以前所?想?,就是如何把日子过好,她也没?奢求过儿女情长。
只?希望未来夫君是明事理之人,能与她讲道理,尊她正妻之位。
光是这一点?,在尚京就打着灯笼难寻了。
没?想?到,她遇到了裴应霄,他有时候特别坏心眼,喜欢吓唬她欺负她。
但是他又把自己柔软的弱点?故意往她手里送。
他愿意与她共享秘密。
这仿佛是一个契机,他给她机会,让她无限靠近。
曲凝兮自顾自又喝了一杯,道:“晚瑜希望训庭能得偿所?愿。”
她不敢深思他们以后会如何,但此刻,她愿意与他一起。
裴应霄轻笑,忽然道:“小晚瑜许久不曾说爱慕孤了。”
“咳咳……”她一慌,面色染上桃粉,“我……”
“不是说要吻我,”他修长的食指点?在自己唇上,“孤等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