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明姜看着小少爷又开始打哆嗦,只好把人推回花洒下面,让小少爷自己把脑袋露出来。
不过他抓着季初燕的手并未松开。
“你一直跟着我,我不信你是回心转意想和我确定关系。”邓明姜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想和我上床?”
季初燕摇了摇头,头发全贴在脑袋上,有些长了,看着可怜兮兮,像只落水小狗。
邓明姜扬起眉梢:“又让我陪你捉奸?”
季初燕还是摇头。
邓明姜不说话了,垂眼看着季初燕。
水汽飘在两人之间,他们的视线只要稍一往下,就能看清所有东西,尽管他们之前上过床,可在这种气氛下坦诚相对,还是怪得叫人头皮发麻。
其实邓明姜大概猜出了季初燕的心理,他是过来人,对那种感受再清楚不过。
当一个人孤独久了,哪怕视线里闯进一只蚂蚁,都会把它当成救星,有人会下意识地把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因为知道自己承受不起那份希望的重量。
以前的邓明姜有过这种时候。
现在的季初燕正在经历这种时候。
他松开抓着季初燕的手,把放在置物架上的洗发水和香皂盒通通收进放在地上的盆子里。
季初燕站在他的花洒下面,怔怔地望着他。
邓明姜连身上的水都没擦,将拧干的毛巾搭到脖子上,关掉季初燕那边的花洒,端起盆子朝门口走。
走了几步,他又站住,转头看去。
季初燕站在原地,连姿势都没变过,注视着他,目送着他走远,和之前很多次一样。
两人对视片刻。
邓明姜还是走了,但他只是走到门前,把盆子放到长椅上,接着抬手将门反锁。
他往回走,季初燕依然目不转睛,视线死死黏在他的身上。
两人间的距离越拉越近,最后他在季初燕跟前停下脚步,伸手把贴在季初燕额前的湿发全部捋到脑后。
一张白净的脸微微仰着,乌黑的眼睛里映着昏暗的灯光、也隐约映出邓明姜的脸部轮廓。
邓明姜没有将手放下,轻轻搭在季初燕的脑袋上,他垂眼问道:“你和江瑞还在联系吗?”
季初燕愣愣摇头:“他说取消婚礼后就没再找过我了。”
邓明姜问:“那就是没关系了?”
“父母那边还没说。”季初燕老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