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哭,一边哭一边拍玻璃窗,喊着他也要画。
然后管家来了,打开玻璃门,责备了两个姐姐几句。
两个姐姐把铅笔和画纸还给他,他也趴到小桌上开始画,可两个姐姐不画了,管家带了蛋糕回来,她们把笔纸一扔,欢欢喜喜地去吃蛋糕。
季初燕画也画不明白,不知道自己在画什么,他只记得自己一边画一边哭,眼泪落在纸上,把纸打湿得都不能用了。
他以为两个姐姐又要笑他,可结果令他意外,两个姐姐比他还要生气,大姐当场被江瑞那番不要脸的话气哭了,给了江瑞一巴掌。
江瑞离开时,两边脸颊都有红掌印。
另一边是二姐打的。
季初燕小时候跟着外婆,长大后和爸妈姐姐们团聚,爸妈的溺爱和姐姐们的孤立是两个极端,他在中间始终找不到一个平衡点。
所以他老是说错话、信错人、反应不及或者反应过度,揪着伤害自己的人的同时又在伤害不该伤害的人。
他想下次做得更好,却每次都在重蹈覆辙。
头上有重量落下,他抬头看去,和邓明姜四目相对。
邓明姜如以前那般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做得很好。”邓明姜说,“你的选择是对的。”
熟悉的触感让季初燕眼睛发酸,他眨了眨眼,小声地说:“邓明姜,我实话告诉你,我不是来实习的,我是来找你的。”
邓明姜收回手,嗯了一声:“我知道。”
“我不知道现在说这些话合不合适,但我怕现在不说的话,以后就没机会了。”季初燕顿了顿,见对方没有表现出拒绝的意思,才接着说,“邓明姜,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邓明姜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季初燕嘴巴微张,却感觉喉咙里卡了什么一样,说不出后面的话。
还是邓明姜先开了口:“我们不合适。”
季初燕已经料到这个答案,可酸意爬上鼻头,他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我……”他说,“我可以等。”
邓明姜说:“你没必要等。”
季初燕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寒假不长,回去好好休息,别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你能做的事还有很多。”邓明姜说。
邓明姜的语气不重,甚至和以前一样平和,仿佛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只是很久不见的普通朋友。
也是这样的语气,跟刀子似的扎在季初燕在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