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出一根烟,正要点燃,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把烟放回盒里,打火机和烟盒一起用左手捏着,右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起身去稍远的地方接起电话。
许贵一直注意着邓明姜,见状立即凑到文四顺身边,脸上的八卦色彩浓厚:“喂喂,明姜又在和那个女的打电话了!”
文四顺瞥他:“你怎么知道是女的?”
“我上次无意间听到的。”许贵把戴了脏手套的手举到嘴边,挤眉弄眼地用气音说,“就是个女的,还是个年轻女的,绝对没错。”
文四顺的眉毛跳了跳,他和许贵不同,他了解邓明姜的家庭情况,自然知道那个年轻女的是谁,可他不能说。
“嗐,干活就好好干活,少八卦别人的事。”文四顺推了推几乎贴到他身上的许贵,“干活干活。”
许贵被推得踉跄,扶着铲子切了一声:“你八卦人家的时候我都没说你,你好意思说我。”
“你也说了我八卦的是人家,你也八卦人家去啊,你八卦自己兄弟干什么?”
许贵急了:“呵,你不也八卦过明姜,上次问小季少爷和明姜关系的人不是你?”
文四顺被怼到没声。
“我敢说,明姜要谈恋爱了,你不信看吧。”许贵说道。
谁知晚上下工后,邓明姜有女朋友的事一下子就在几个宿舍间传开了,倒不是许贵大嘴巴地说了什么,而是有人在洗澡时发现了邓明姜脖子上的咬痕。
那个咬痕很深,一看就是用了不少力气,谁会咬在那种地方呢?
答案显而易见。
而且十几个人住一个宿舍,邓明姜昨天和今天都请了假,和他同宿舍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前后一联系,事情的脉络变得清晰起来。
先洗完澡的徐贵靠在走廊上的栏杆前抽烟,听大家热热闹闹地说邓明姜女朋友的事,他忍不住了:“我就说那小子有女朋友了,文四顺还不信。”
有人挤在许贵旁边抽烟,闻言问道:“你怎么知道?”
“最近几天,有个女的天天给明姜打电话,一聊就是十几分钟,有时候还会聊上半个小时,你说不是女朋友是谁?难道随便一个女的和他煲电话粥吗?”
“嚯,看不出来啊。”那人啧道,“之前我们出去聚餐,有几个女的问邓明姜要电话,邓明姜连正眼都没给她们,我看他平时无欲无求的,都以为他不喜欢女的了。”
许贵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兄弟,一胳膊肘拐去:“你才不喜欢女的,明姜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还是那什么法大学毕业的,他找的女朋友肯定不一样。”
那人笑道:“政法大学是吧?听说辍学了啊,毕业证都没拿到。”
楼下,季初燕裹着被子焉儿吧唧地躺着,杨健康坐到床边,安慰他:“你有事没事给季总打个电话慰问一下,兴许他消气快就让你回去了,反正在这里专业对口,你也当是历练,多一个月少一个月差别不大。”